定靜師太怔了一下,垂首望去,忽然啊地驚呼了一聲,厲聲道:“黃鶴方,居然是你!”這黃鶴方是嵩山派的一代弟子,左冷禪的師弟,她曾在幾年前與之有過一麵之緣,另外六名黑衣人她雖是叫不出名字,但麵容也甚頗熟悉,竟都是嵩山派的弟子。
鍾鎮麵色微變,心道:“如今被人揭破計劃,隻有殺了定靜滅口了!究竟是何人在和我們嵩山派作對?黃師弟他們的武功雖比我遜些,不過也差不了太多,世上怎有人能在一瞬間製住他們七人?是了,定是幾人一起出的手。不過剛才那明明是個年輕女子的聲音……對了,任我行可不是有個女兒麼?林外定然是他和向問天了!”咬了咬牙,抬劍指向定靜,喝道:“殺!”
嵩山派諸人卻是以鍾鎮為首,聽他發令,一聲發喊,齊齊揮劍向定靜師太斬下。定靜師太雖是武功不弱,可此時既傷且疲,十成武功剩不下三成,又如何能夠抵敵?無奈之下隻有長歎一聲,閉目待死。卻忽地聽見簌簌幾聲輕響,臨到麵門的刀劍竟是半晌不見動靜,定靜師太訝然張目,卻見鍾鎮諸人均是倒伏在地,手捂雙眼,滿麵痛苦之色,臉上兩道鮮血蜿蜒而下,仔細望去,每人的雙目上竟都刺著兩根短短的鬆針!
定靜師太不由心中駭然,忖道:“這鬆針既軟且短,這人居然能夠將其化作傷人的利器,這份功力著實是非同小可,我遠遠不及!不過他既然出手救我,當是沒有惡意。”見那人並未現身,亦不敢出言發問,遙遙向林外合什一禮,揚聲道:“多謝高人相助,我恒山派上下感激不盡。”匆匆解了被製住的恒山弟子的穴道。
那些弟子雖被製住,卻均將方才之事看了個清楚,解開穴道後紛紛大罵嵩山派不已。定靜的首徒儀和雖是出家人,卻是性子火爆之極,憤恨之下抬劍便欲向鍾鎮刺去,卻被定靜師太伸手攔了下來。儀和不解道:“師父,為何不讓我殺了他們?”定靜師太沉聲道:“留著他們,今後也好與左冷禪對質。”怒意上湧之下雖還不至於口出惡言,對左冷禪卻也沒了半分尊敬之意。
曲非煙和東方不敗隱在林外,見定靜師太和恒山弟子帶著被點了穴道的嵩山派諸人離開,方才對視一笑。曲非煙道:“定靜此去必會向江湖中人大幅宣揚左冷禪的惡行——他這一番苦心謀劃,卻是化為烏有了。”東方不敗微微頷首,道:“屆時五嶽劍盟也必定分崩離析,對我神教再無半分威脅,這般亦算是一舉兩得——你此計卻是極妙。”
曲非煙微微皺眉,道:“五嶽劍派各掌門之中,定閑無心俗事,莫大不思進益,天門武功平庸,如今左冷禪也是大事難成,但嶽不群……”東方不敗略一沉吟,道:“嶽不群此人的劍法武功均頗為平常,何處令你如此忌憚?”
曲非煙沉默片刻,道:“一時之間也無法贅述,此人心機深沉、嫉賢妒能、卻還在江湖上搏了個‘君子劍’的名頭,從中便可見一斑了。”東方不敗點頭道:“偽君子的確比真小人的威脅更大些。嗯,令狐衝是嶽不群的首徒罷?若嶽不群夫婦將其收回師門後暴病身亡,華山派的掌門之位便是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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