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成?”訥訥道:“非煙,你當真願意這般?可若有人閑言碎語……”
東方不敗冷笑道:“誰敢反對,誰敢閑言碎語?有一人敢言,我便殺一人,天下人均言,我便殺盡天下人!”令狐衝見他目中滿是狠戾之色,不由心中大震,想到:“他是當真的,若有人膽敢反對,他真的會將那些人殺得一人不留!”
曲非煙道:“別人如何想,我們又何必在乎?”與東方不敗相視一笑,令狐衝見他們兩人男子雋爽俊逸,女子清麗脫俗,看起來竟是說不出的相配,不由心中暗歎,想到:“他們二人竟已情深至此了麼?若他們兩人不是師徒,想必世上也會有不少人真心祝福的罷。”
曲非煙見令狐衝神色變幻,暗歎道:“便是灑脫如他,竟也看不破這世間禮法的桎梏麼?”搖了搖頭,方欲開口,卻聽令狐衝歎了口氣,道:“非煙,你既叫我一聲令狐大哥,我便也將你視作妹子了,其實大哥心裏,隻盼你一生一世平安喜樂才好,我沒讀過甚麼書,也說不來大道理,你若做下了決定,我總是會支持你的……不過,我還是望你想清楚了才好。”曲非煙聽他徐徐道來,不由心中感動,向令狐衝頷首一笑,道:“我知道你是真心為我好。隻是我既答允了他,便永不會後悔。”令狐衝心道:“她既已下了決心,旁人再說也是無用。”索性也不再勸說,向兩人告辭後徑自離去了。
東方不敗望著令狐衝的背影,沉吟道:“你這個朋友卻是未曾交錯。不過他似乎對任小姐懷了幾分情愫……”見曲非煙神色微沉,便轉了話題,笑道:“你覺得我們的婚期定在何時才好?”
曲非煙訝然道:“哪有這麼快?我年紀尚幼……”東方不敗笑道:“你已十六歲了,還算年幼麼?我卻是有些等不及啦!不若我此番便繞路前去洛陽,向你爺爺提親可好?”
曲非煙微微一驚,忖道:“如今外有嵩山派虎視眈眈,內有奸人叛教通敵,哪裏是操心這種私事的時候?”雖然這麼想著,心中卻又不免隱隱帶了些期待。東方不敗見她神色靦腆,咬唇不語,伸手輕撫她的頭發,低笑道:“此時辦婚事雖不是不行,卻未免失之倉促,我可不願委屈了你——其實方才我隻是說笑罷了。待到黑木崖事了,我必將攜帶一份大大的聘禮,去向你爺爺求親。”
曲非煙悄悄鬆了口氣,抬首瞪了他一眼,道:“你總是喜歡捉弄與我。”東方不敗哈哈一笑,道:“方才雖是頑笑,心思卻是真的,我的確是等得好生心焦了。”
兩人言笑晏晏,向黑木崖而行。數日後終於來到了平定州畔,曲非煙見前方山道人流熙攘,滿是巡視的教眾,十步一崗、五步一哨,守衛極為森嚴,皺了皺眉,道:“今日巡視的教眾怎地多了數倍?莫非崖上出了甚麼事麼?”
東方不敗冷冷道:“我們上去看看便知。”兩人繞過守衛,徑直從後山的懸崖處攀登了上去。這山崖極是陡峭難行,便是以曲非煙的輕功身法,亦是行得頗為勉強。東方不敗見她幾次險些摔跌,笑道:“你的輕功卻是還未學得到家,可要多多努力些個。”伸手攬住她的腰肢,沿著崖壁向上直躍,每待真力將盡,便伸袖在崖壁上一抵,雙足始終不落地,竟是如同淩空虛渡一般,片刻間便上到了崖頂。
曲非煙掙出他的懷抱,輕笑道:“你說我輕功不佳,自己卻用的是乾坤大挪移的功夫,著實耍賴!”東方不敗笑道:“這又怎算是耍賴?待到再過五六年,你便也可練這功夫啦!如今倒也不必眼熱。”兩人向崖頂大堂走去,方走到堂後,便聽見一道男聲冷喝道:“楊蓮亭,你挾持教主,把持教務,實在是罪該萬死!”曲非煙心中一動,低聲道:“是王長老的聲音。”忖道:“王誠既然在此質問楊蓮亭,想必是發現了那替身的蹊蹺之處,隻是卻不知他是真正為師父著想,還是懷有私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