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冷禪收回了拍在那漢子顱頂的左手,目光在眾人身上一轉,微笑道:“還要人想要出言反對麼?”台下原本尚有幾人麵露不忿之色,此時看到此番情形,卻又紛紛悄然退後了一步,再不敢多說一句話。
一名身著衡山派服飾的中年男子大笑道:“今日五嶽並派,乃是眾望所歸,怎會有人反對?左兄卻是說笑了。”左冷禪向這男子抱拳一禮,笑道:“蒙趙掌門吉言。”
曲非煙低聲問道:“這人是甚麼人?”東方不敗道:“他是莫大的師弟趙承義,當年爭奪掌門之位失敗後憤然歸隱,想不到如今竟是再次複出江湖了。”曲非煙點頭道:“剛才那泰山派的弟子說道天門被人暗算,不知道莫大是不是也是一般?看來如今衡山、泰山二派似是皆已被左冷禪掌握了。”東方不敗冷笑道:“這些幺魔小醜又能成甚大事?”稍稍一頓,笑道:“令狐衝那小子此次竟是未曾率恒山派眾人到會,倒是頗識時務——正好也免得你左右為難了罷。”曲非煙淡淡一笑,卻不言語,心道:“既然總有一日要兵戎相見,他來不來倒也是無甚區別了。”
嶽不群起先一直站在一旁,冷眼旁觀,此時見大事初定,淡淡一笑,提身躍上了封禪台,向左冷禪抱拳一揖,笑道:“若能五派合並,五嶽劍派定能聲勢大盛,倒的確是一件大大的美事。”
左冷禪不由微微愕然,之前他也曾派人去華山提過一些並派事宜,當時嶽不群雖未曾表態,神色卻頗不豫。嶽不群在江湖上聲名頗佳,故友亦多,即便以左冷禪的自負自傲,亦是不敢隨意對他下手。此時見嶽不群口出支持之言,頓時心中大喜,笑道:“同喜,同喜!”
嶽不群微微頷首,撫須笑道:“今日五嶽並派,原是喜事。不過五嶽分布各處,終究還是無法搬到一處來,各位掌門依舊做了這分派的掌門,卻也不妨,不過這五嶽派的總掌門,不知該由哪位掌門來當?”
左冷禪愣了一下,忖道:“莫非嶽不群是衝著這總掌門之位而來的不成?”剛欲開口,趙承義已搶聲道:“左掌門義薄雲天、武功高強,我推舉左掌門做這五嶽劍派的總掌門!”
左冷禪頓時心中大悅,向趙承義拱手相謝。那泰山派的老者玉璣子亦微微頷首,道:“左掌門的確當得這五嶽派的總掌門!”他話音方落,耳邊卻忽地傳來一個低沉的聲音:“卻不知五嶽派是哪五嶽?我可是隻看見了四位掌門呢!”玉璣子不由一怔,卻見周遭之人均是麵露愕然之色,不禁心中駭然,忖道:“這人到底是誰?竟能夠同時向數百人傳音!”
左冷禪聽得此言,麵色微微一變,喝道:“是何人在此弄鬼?”曲非煙雖未曾聽到傳音,聽到左冷禪之言,稍稍一怔,轉首瞥了東方不敗一眼,見他神色間滿是嘲諷之色,卻也能隱約猜到他對左冷禪說的絕不是甚麼好話,忍不住低笑了一聲。
嶽不群輕咳一聲,道:“雖然兩位都推舉左兄做這掌門,不過如此這般,恐怕難以令天下人心服罷?”左冷禪未尋到那傳音之人,心中正自不豫,聽得嶽不群此言,冷哼了一聲,道:“依嶽兄之言,是要來個比武奪帥了?”他說得原是反話,卻不料嶽不群竟展顏笑道:“原該如此。”
左冷禪心道:“十年前嶽不群的武功便比我弱上少許,如今我又練成了寒冰真氣,武功大進,他提議比武奪帥,根本便是自取其辱!”冷笑道:“便依嶽兄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