態的呢?似乎在不知不覺間……她便已長大了。我一直覺得自己是將她當作徒兒甚至女兒來看待,自然而然地關心、愛護與她,可為甚麼我丹田內會猶如火灼?莫非我對我的徒兒動了欲 念麼?
之後向問天逃逸,非煙雖一路追擊,卻終究還是因曲洋相救之故,被向問天遁去。她要求去杭州處決任我行,我便同意了。正好……我也該趁此機會好好想想。
(番二)東方·定心
自非煙離開之後,我一直心中煩躁,雖是有心想要好好琢磨那乾坤大挪移,以求盡早突破至第二層,卻是始終無法靜心。又過得數日,我聽聞了劉正風金盆洗手之事,心知他是因曲洋之故而如此,不禁對他生出了幾分敬佩之心。這江湖上又有幾個如他這般重情重義之人?能為知己好友做到如此地步,著實是不容易的。可一入江湖,身不由己,又哪裏是那麼容易能夠退出的?他們五嶽劍派,口中說的是同氣連枝,但其間的勾心鬥角又哪裏少了?拋開衡山派不說,便是如今的五嶽派盟主左冷禪,估摸也會抓住此事大做文章。劉正風金盆洗手,曲洋是必定會到場的……非煙不知會不會去?
想到此處,我卻是再也定不下心來。終於孤身下崖,向衡山而去。方走到衡陽城旁,便看見向問天與一名嵩山派的弟子鬥得正緊。看到這般情形,原本一人一掌殺了也便是了,身旁卻忽然有一名男子叫了我一聲——卻是非煙不久前收下的一名名為田伯光的部下。若是平常……我定是會先動手殺了向問天二人的罷?可聽見他說非煙可能遇險,我為甚麼要棄了向問天不顧,徑自向非煙所在之處而去?
即便之前我還有些猶疑,如今卻是真的明白了——在我心中,卻不是僅僅將她當作晚輩和徒兒的。這種情感究竟是從何時而始?又從何時開始變質?對我而這一切都不重要——我從來都不是個喜歡緬懷往事的人。
看見非煙被李広佑和任我行圍攻,我心中不由一陣慶幸——幸好,我還未曾來晚。
聽任我行自以為是地說出了我自宮之事,我不禁心感好笑,旋即卻又心中一涼。我乾坤大挪移並未大成,若這般放任自己的感情,我恐怕早晚會走火入魔。非煙雖心計武功均是不俗,卻畢竟還是個尚未及笄的女子,若失了我的護持,恐怕是壓製不住那些神教中的長老的罷?更何況……她畢竟隻將我當作是師父。若不是如此,她絕不會對任我行所說之事絲毫不在意。
我放走了任我行二人,又命曲洋將護法之職交托與她,並遣她去華山尋找聖火令,她雖然驚愕,卻依舊還是應了。待她尋到聖火令,我便可放心地將這日月神教的教主之位交給她了罷——她隻不過是我的徒兒……何況現在的我,又能給她甚麼?
回轉黑木崖後,我命楊蓮亭為我尋了一名替身,自此居於幕後,整日閉關,再不現與人前。在這數月之間,我雖是勉強練成了乾坤大挪移的第二層,卻時覺氣血翻湧,難以自抑——逆天而行,終究還是不成的,或許我真的已經快要到極限了罷。若真到了那般地步,我隻有自廢武功,或是自宮習練,恐怕再沒有第三條路可走。
非煙回來的時候,我本是不願現身相見的——但她一向細心,又對我知之甚詳,那優伶所扮的替身又怎能瞞得過她?她聽楊蓮亭說了我自汙之事,當即便變了臉色。殊不知此事隻是次要,我隻是……不敢見她罷了。
看見非煙淒惶的神色,好不容易壓製下的內力又翻湧了起來。我不及向她解釋,迅速轉身離開,孰料她竟跟著我轉到了紫荊堂內。我練功之時一向警醒,聽見人聲便即出手,險些便傷到了她,之後……那時我做了甚麼?隻知道在我恢複神智之時,我已將非煙攬在了懷中。她隻道我走火入魔,險些傷到了她,卻不知若我再晚得一步恢複意識……幸好棋差一著,我並未因此而鑄成大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