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聖上,晏駕。~本~作~品~由~思~兔~在~線~閱~讀~網~友~整~理~上~傳~

【作者有話說:發重了,剛發現,真是抱歉抱歉。】

第八十八章 加冕

世事變幻無常,誰能想到幾月前還風光無兩的太子殿下今日就成了一具冷冰冰的屍體。朝臣們都俯首跪拜著那個殿前靜立的人,心知這將會是雍朝接下來的皇帝,主宰他們命運的那個人。

延綿了幾日的暴雨在第二日就已停歇,將一切血腥都洗刷幹淨。雨過天晴,暖暖的陽光重新照下來,長安城各處的雨水都被曬得不見影蹤,一切都和之前一樣,又截然不同。

在傳了好些天的宮中秘史之後,百姓們重又回到平淡的日子,他們不關心坐在皇位上的人是誰,也不關心他是否名正言順,隻關心那個人能不能讓他們吃飽,過上太平的日子。茶樓裏的說書人近來掙得是平日的兩三倍,靠著不知哪兒來的關於廢太子和新帝的消息引了一大群茶客。他們消息靈通,將淹沒幾十年的上官家被誣一事都扯了出來,一時唾沫橫飛,繪聲繪色,跟親眼所見一般。

莊嚴華貴的大明宮在曆經了日夜的殺伐之後,重回了它不可侵犯的地位。朝臣們三跪九叩,對新帝行加冕之禮。一套繁複瑣碎的禮數下來,饒是鐵人也給累得出了汗。

趙緒頭頂著那綴滿玉珠金粒的冕旒,脖頸酸痛,神也昏昏。等到晌午時一切典禮舉行完畢,才有了閑暇的功夫。

徐敬言看到他扶著脖子進了內殿,也悄悄地尾隨進去,一進門,看到一身明黃的趙緒屏退了內侍,架子頓時全無,正一邊伸著腰一邊打嗬欠。

徐敬言纏趙緒纏慣了,所以趙緒身邊的人見了他來都是直接放人,趙緒常常被他忽然出現在背後嚇了一跳。

例如,現在。甫一回頭,趙緒瞥到屏風前的一道黑影,忙又端起架子,背脊挺得筆直。徐敬言看他這樣子,忍不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循音辨人,不消看臉就知道是誰。

趙緒輕了口氣,繼續拆著頭上沉重的冕旒,道:“來做什麼?”

“臣特意來參見陛下。”徐敬言笑嘻嘻說。

“好好說話。”

趙緒聚精會神地轉著脖子。

“就是來跟你說說那誰……嗯,周滄然。”徐敬言看著有些扭捏,支支吾吾半晌也沒說到正事兒:“你不知道,上次我去看他,他哭得有多難看。我從小跟他打那麼多架,都沒見他哭過,一個大男人還哭……”

徐敬言本是來跟他嘮叨,說著說著,聲音悶悶的,想起了前幾日的情景,眼前不知怎麼就濕濕的了。

趙緒已知他是為何事而來的,隻不說話。

周家作為從犯,以叛逆罪論處,三族之內,秋後問斬。周銘在看到士兵圍住周府時,異常平靜。沒有抵抗,也沒有求情,他們都很順從地跟著官差進了天牢。在事變後的第三日,牢中的周家父子說要見自己一麵,趙緒去了。周銘拿給他的是一塊丹書鐵券。丹書鐵券,相當於無所禁忌的一條命。

他們換的,是周滄然。

趙緒不知周家長子是何感想,而周浩然從始至終都平平靜靜地,絲毫沒有覺得父親偏心的道理。周浩然說,等滄然回來了,勞煩陛下與他說一句,今後哥哥和父親都不在了,自己照顧好自己。周滄然跟趙緒說,他們周家雖然什麼惡事都做過,卻唯獨周滄然一人清清白白。他從未讓他去做過違背心意的事。

周滄然回來後,周府被封,他尚茫然不知。

趙緒沒去見他,讓徐敬言去了,跟他說周浩然的話。

徐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