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次故意撞他胳膊,搶走他剛倒好的水之後,唐瑾瑜覺得這人可能隻有身高發育了,大腦沒有發育的特別到位,這種故意針對的小動作簡直不要太明顯。

第三次試圖搶走唐瑾瑜剛倒好的那杯水的時候,李赫終於翻車了,他動作太猛,唐瑾瑜那邊也沒拿穩,一杯水嘩啦一下灑他鞋上了。

唐瑾瑜隻來得及牢牢抓住水杯,杯子裏的水是一滴沒漏全扣李赫拖鞋上,緞麵軟底拖鞋濕噠噠的,甚至連褲腿那都濺濕了一點。

李赫抬頭看他,混血的關係他的五官深邃,鼻梁高挺,眼睛的顏色是金棕色的,看過來的時候視線都斜著,帶著探究盯了半天,似乎把這當成了唐瑾瑜的正麵“應戰”,過了好一會才沉聲道:“可以啊,有本事一會琴房單挑。”

唐瑾瑜:“……”

他現在把杯子一起送給李赫不知道還來得及不?

唐瑾瑜一點單挑的意思都沒有,但是李赫那邊已經把他當成了對手,尤其是李奧大師對他們倆區別對待的太明顯,李赫心裏不平衡了。

他一個人被打就算了,新來的怎麼就不挨打了呢?這不科學啊!

難道我不是這個家最受寵的小孩子了嗎!

從小被家裏寵得最多的唐瑾瑜也陷入糾結,他不知道李赫說的單挑是哪種類型,他手腕上還戴著他哥送的手表,那表盤確實挺硬的,要是隻鬥琴倒是還行……

琴房單挑是不可能的,李奧大師在這邊盯著,倆小孩鬥琴也沒鬥成。

這邊有兩個琴房,訓練的時候倆人分開,但是兩小隻湊一起上課的時候就能看出來大個兒的在欺負小個兒的。

李赫今年也是十五歲,不過他的十五歲和普通青少年一樣,出於剛剛進入叛逆期,一身寬鬆的衣服也不好好穿,帶著一條特別個性的銀刻項鏈,渾身上下散發著煩著了別惹我的氣息,搶什麼都是手疾眼快,仗著胳膊長搶了樂譜先按在自己手邊。

唐瑾瑜也懶得跟他說話了,對方一看就不是要這些,隻是跟他爭就是了。

跟小孩兒一樣,什麼都要。

李赫挑眉看他:“要不要看?求我。”

唐瑾瑜道:“都給你吧,我背過了。”

李赫:“……”

李奧沒有發現兩個學生的小動作,他這次打算深入淺出給學生講一下情感帶入:“李赫,你就是坐不住,上課的時候我說過多少遍,不聰明也沒事,你用功啊!多背、多學!你不弄熟練了怎麼體會!”

李赫臉上已經顯露出不服氣的樣子,張嘴想說話,但是看了一眼旁邊的唐瑾瑜,“別人家的孩子”就明晃晃地坐在他旁邊,他憋得臉都紅了一個字愣是沒敢說。

李奧調動侄子的積極性也隻有一句話,“還能不能行了,不行別彈。”

這話一出口,簡直就是挑釁啊!

李赫二話沒有悶頭就開始彈琴,挺帥一個人搖頭的時候栗色頭發都晃動不停,看起來像是隻凶神惡煞的哈士奇。

李奧轉頭又看向唐瑾瑜,“小瑜,你的感情太內斂了,我不知道你在顧慮些什麼感情應該再打開一些,放開一些!你要釋放你自己,像是剛才你練習的那一小節,一定要輕,帶一點騷動,癢癢的那種……你是不是自己釋放不了?我來幫你一下。”

唐瑾瑜一臉懵逼坐在那,看著老師一步步走過來擼起袖子——然後開始“格嘰格嘰”地撓他腋下,下手穩準狠,唐瑾瑜一下沒抗住笑倒在地。

李奧大師一邊撓他一邊猙獰道:“癢到骨子裏去,癢不癢,癢不癢?”

唐瑾瑜:“哈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