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柏林行嗎?快去訂機票吧。”

“不飛德國了,掉頭去巴黎。我在法國伊曼幹了,放心吧,產品同質,規模和價格都相差不大。”

“哦,老姐,你在幹嘛啊?”

“飛巴黎!”

然後給伯樂菲利普雷伊打電話:他們失手的項目,又奇跡般地回來了,下周甲方在巴黎著陸,讓總部做好接待的準備吧。先期的一千多萬,馬上開槽的第二期三千多萬呢。

諾瑪上海總部一直對咱的辭呈冷處理,晾咱一晾,當天津的煮得差不多熟的鴨子從歐洲上空掉頭到巴黎戴高樂機場時,才真正急了,揚言要根據所簽合同告我。

咱把這件事交給了律師,頂多按合同罰一些款,五萬多,而諾瑪欠我的提成就高達十幾萬,細算下來穩賺不賠呢。這年頭,撐死膽大的餓死膽小的,誰怕誰呢,咱是精英,咱有創造財富和價值的能力。

鑒於本人俠義夠朋友的為人處事方式,也吸引了在諾瑪的舊部下輾轉來投靠,尤其是四大金剛的先後到來,還有潘偉業的兩個舊屬,讓伊曼北方區銷售機器空前強大起來。城頭變換大王旗,沒有永遠的敵人和朋友,隻有永遠的野心和利益,一腳從德意誌跨進了法蘭西,現在的目標是高舉法國的紅白藍三色旗驅逐和擠壓德國和美國的同行,笑傲於中華大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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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灰的天空飄著細細的雪粒,地上房子上、冬青簇上白茫茫一片。整個街道上的行人和汽車都顯得笨拙和弱智,捏著巧勁往前一點點地挪移,單是為了在下雪天摔跤似的,一不留神就來個仰八叉,給沉悶的空氣裏增加點活潑的笑料。

我有好多天不會笑了,在一心一意打造法蘭西帝國的超強工作中也會找個安靜的時間和寂靜的角落悄然哭泣,尤其是在夜深人靜恍然醒來時,深深自責。我沒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對我這種追崇對等精神和等量交換原則的人來說,一不小心背上一個生命的債務,那種壓力、沮喪和恐慌是可想而知的,所建立的行之十幾年的價值觀恐怕因此而崩潰。如果有來生,來生可以預約預定,一報還一報,我願意來生像他那樣在花樣年華中因他死去,冤有頭,債有主,這樣可以很輕鬆麵對了。但現在卻背著還不了的債。

以前身體和-

後麵好像停著一輛越野車,體形高大,燈光是它發出的,穿過明亮的雨線,照著孤寂的雅閣,慘白的燈光中像有個人影在不停地動來動去。

沒關係,要車給他,再搭上現金,能好心地把我送出去就阿彌陀佛了,但千萬別是鬼!

第152節:剩女時代(152)

於是又忐忑不安地走近他。漸漸地,模糊地看到那人一身牛仔服,頭發也很長,正單腿跪在地上,快把破輪胎給擰下來了。不知為什麼,忽然覺得有點眼熟——不是眼睛嚇出毛病了吧?

豁出去了,就那麼悄悄地,悄悄地上前,橫下一條心來,揪了揪他的衣服——他也嚇了一大跳,一下子站了起來——一張李林的臉!

咱一下子坐進水坑裏了,“老兄,老兄啊……”

“哦,親愛的。”他不由分說抱起我,bei一聲親得挺響。“我都過去了,就覺得這車麵熟,返回來一看車牌,幸虧返回來,就是你的。我在幫你換輪胎。害怕又手足無措了吧?”

咱小心地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臉,是肉,還有彈性,結結巴巴地,“你沒……死啊?”

“我,哦,我幹嘛死啊?倒是越野賽中有過一次危險,但沒事兒。”

“去年冬天那次大暴雨,你的出租車不是被砸中了麼?”

他忽然明白了什麼,用力抱了我。“對不起,我該告訴你,那時我交出了出租車,去設計公司上班了。因為知道你要去上海,我等著被分到上海分公司裏去……”

情急中扇了他的下巴,“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混蛋!”

像往常那樣,李林急起來就有點語氣不連貫,笨嘴拙舌,“那晚……你打電話時我正加班……趕做一份圖紙,你又……不給我說話的機會。給你打過去時……你已關機,我不知道去哪裏找你。我去……你家,你爸爸說你去外地出差……還沒回來;也去了你公司,你公司裏人也說你好幾天沒去了……後來又說你辭職了。再後來打電話,成了空號……”

咱就哇啦哇啦沒遮沒攔地大哭起來,還擰了他的耳朵,叫他以後長點記性!

“好的,親愛的,我也嚇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