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段(1 / 3)

誰的,交雜而混亂。

誰知他悠悠說了一句:“嗯,皮膚很好,沒有痘痘,可以吃火鍋。”說完悠悠出去了。

我一個人睡客房,簡亮和司徒信擠一個房間,他們還抱了一床被子給我,屋子裏的暖氣又足,是以我半夜就被熱醒了,怎樣也無法入眠,腦子裏有無數記憶與夢境的片段,他的大衣還在凳子上搭著,最頂上的扣子微微地折射出溫暖的光,叫人漸漸地安下心來。

第二天簡亮簡單收拾了一下就去接老婆了,我醒來的時候他已經趕早班車走了。司徒信係了圍裙在廚房煎蛋,還心情極好地哼著小調,見我在廚房門口,邊翻動著鍋鏟邊隨意招呼一聲:“起來啦,去洗洗吃早餐。”

我有種時間錯亂的感覺,像是這樣的生活好久了,卻不雜亂。

我站在門口沒有走:“司徒信……你這樣子,真居家。”

他很是瀟灑地將兩顆飽滿金黃的煎蛋放到盤子裏,又從烤箱裏把麵包取出來,點頭道:“覺著我出得廳堂入得廚房了?”

這一天,寧靜如斯,安和如斯,他像是一個卸去盔甲的武士,紳士而安靜地享用早餐。

司徒信奪去我手中的報紙:“你怎麼忙得跟領導似的,吃個早飯還要看報紙。”

我哦了一聲:“霞姐,哦,就是我老板教的,她說你一剛畢業的小女娃拿什麼跟人競爭呢,就得拿這些個別人該幹嘛就幹嘛的時間用來不幹嘛。這樣才能趕上人家。”

司徒信皺了皺眉頭:“什麼理論。”

我耐心地給他解釋:“你瞧吃飯用的是嘴不用腦子的吧,這時候你的腦子就空下來了,空下來多可惜啊,所以要利用,要時刻給自己充電。”

他耐心地與我辯論:“作為一頓飯,它辛辛苦苦把自己打理得香噴噴熱乎乎,你卻一心在其他事情上,全然沒有吃飯的熱情,你叫它情何以堪呢。”

他這個理論真是太有模有樣了,簡直可以用來開導厭食症患者,而且我也實在沒能想到他能說出這樣的話,很是折服。

48.K城故事(2)

司徒信收拾完就出門去簡亮的培訓班代課了,邊係領帶邊對我說:“今天別出去了,氣象台有暴雪預警,吃的我做了,你餓了熱一下行了。”

我用看著田螺姑娘的神情看著他,呆呆說:“哦。”這才注意到窗外的天的確有些暗,我問他:“那你呢?”

他頓下手中的動作,答非所問:“幫我把領帶係緊一下。”我走過去,深藍色的領帶,介於襯衫和英倫風格的毛衣中間,我輕輕把領帶往上推一下:“可以嗎?”

他低頭笑意深了些:“嗯。”

上午九點鍾的光景,K城洋洋灑灑下起大雪。

我倚在窗前給霞姐打電話,霞姐畢竟不能那麼輕鬆放我過來,她的一位恩師高老教授退休後回K城住在久負盛名的濱海療養區,這回高老70大壽,霞姐假公濟私把我派來送禮了,我說:“姐,這兒要暴雪了,高老生日還有幾天來著?遲幾天出去行麼?”霞姐難得溫柔:“還八天,有時間的。”我看著包裝精美的龍井和文房四寶,小聲嘀咕了一句:“姐,我覺著你自己過來比送什麼禮都強。”那端陷入沉默,我連忙改口:“我是想說吧,你要是像我這麼  閑一小嘍?,自然是能有時間過來了是吧,嘿嘿,我送我送,我有的是時間。”

片刻霞姐的聲音又恢複如常,我已經把聽筒舉到最遠,還是聽到英明偉岸的霞姐風雨欲來的訓人聲:“古尹你別以為遠在K城我就管不了你了,你瞧瞧你昨晚發過來的稿子,整個一司徒信的個人簡曆,我百度一下哪篇不比你的好?我要的是一個生活中的人,人!不是一個金光閃閃的設計師。我告訴你啊,周末之前你要寫不出個像樣的東西來,趁早給我收拾包裹回來――別指望我給你報銷路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