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愛他嗎?”柏令雪看著周又菱,“你搞清楚,愛和感恩是不一樣的。還有,你確定當年救你的人就是付勳州嗎?”

“當然確定了,不然我幹嘛要嫁給他。”周又菱笑。

柏令雪看著周又菱,淡淡開口:“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你真的認錯了人。”

周又菱很確定:“不可能。”

十年前周又菱差點葬身火海,是付勳州將昏迷且奄奄一息的她從火場中救出來。雖然當時周又菱並沒有看清付勳州的臉,心裏卻埋下了一顆感恩的種子。從此以後,周又菱對付勳州就有一種莫名的崇拜。於是當付家上門提親的時候,她幾乎沒有多想就點頭同意。

柏令雪徹底被打敗,舉雙手投降,不再和周又菱爭辯。

“對了,你昨天真的看到那個薛伊寧了?在哪裏看到的?”柏令雪問。

“蜜語甜品店對街。”周又菱不僅看到薛伊寧,還看到對方隨著付勳州一同上了車。

周又菱雖然不想承認,但這件事就像是一根刺。從昨天到現在,那根刺埋在她的心裏一直在隱隱作痛。

傳聞,薛伊寧就是付勳州的那個白月光。當初他們兩人相愛,卻因為周又菱橫插一腳阻撓,不得不分開。薛伊寧因為絕望,出國療傷。於是周又菱成了千夫所指,頭頂著搶走人家摯愛的“小三”名號。

其實在結婚以前周又菱根本不知道這一切,可是不知怎的,婚後這些傳聞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來,甚至傳倒了她的耳朵裏。

柏令雪調侃道:“現在人家白月光真的回來了,那你有什麼打算?”

周又菱搖頭:“不知道。”

她真的不知道怎麼辦。

*

巧合的,周又菱和柏令雪剛出SPA館沒一會兒,就看到了不遠處的薛伊寧。

三年時間不見,薛伊寧的變化不大,周又菱算是一眼就認出了對方。

在看到薛伊寧後,周又菱幾乎是下意識的反應,躲到了柏令雪的身後去。

柏令雪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意思,問:“你幹嘛呢?”

“前麵那個就是薛伊寧。”周又菱輕聲道。

柏令雪順勢看過去,不遠處,一個穿戴秀氣的女人正在接電話。

周又菱是和薛伊寧完全不同類型的長相。若說薛伊寧是長發披肩清純的初戀長相,那麼周又菱就是大波浪渣女的魅惑長相。

事實上,婚前周又菱的性格也是大大咧咧不拘小節,隻不過婚後的周又菱收起了自己大小姐的脾氣,專心做一個安靜斯文的小白兔。原因無他,隻因周又菱聽付家人說付勳州喜歡這種類型的女孩子。

而現在看來,周又菱所做的一切似乎都是在模仿一個人——薛伊寧。

沒多久,薛伊寧離開。周又菱鬆了一口氣。

柏令雪雙手插在腰上瞪著周又菱:“我不懂,你躲什麼?”

周又菱怔了一下。

為什麼要躲呢?

大概是怕自己這個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模仿者被對方嘲諷吧。

時間不早,周又菱趕著回家要給付勳州做飯。

臨別前柏令雪有些擔心周又菱,安慰她:“好好做你的付家少奶奶,別想有的沒的,好嗎?”

周又菱了然地點點頭:“我知道。”

道理她都懂。

車子行駛到一半,周又菱的手機振動,收到一條消息。

付勳州:【我到家了。】

冷冰冰的語氣,亦如他那副捂不熱的心腸。

他和她的對話永遠簡單,公式化,仿佛她不是一個妻子,更像是一個下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