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晚晚點了點頭。

崔靈閱一條長腿邁出去,保鏢上來扶人,外邊的人分不清情況,一窩蜂的又往前擠,“薑太太下來了,快點拍,快點拍。”

閃光燈嘁哩喀喳的閃過,崔靈閱踩著將近十厘米的高跟鞋在保鏢的護送下往大樓裏走去。

蘇晚晚眼睜睜的看著那個拎著水桶的人一下擠到人群前邊,舉起桶毫不猶豫的潑了出去。

“啊——”

“什麼東西——”

“快點抓住他……”

……

頓時,薑氏集團大樓前亂做一團,有人被波及,扯著嗓子尖叫,尤其是愛美的女士,更是覺得禍從天降。

薑承湛派來的保鏢也不是吃素的,很快就擒住了行凶的人,順便還抓了躲在後邊的劉芝蘭。

崔靈閱這會整個人都黑乎乎的,一桶墨汁大部分都落到她身上,可是鐵證如山了。

蘇晚晚從車上下來,看著崔靈閱催促她:“快點去洗吧,都是墨汁,應該沒什麼大事。”

崔靈閱抬著兩隻胳膊,一張嘴墨汁還往嘴裏流,她吐了一口說道:“我不洗,你快點打電話告訴他,讓他帶我去……”

“告訴誰?”蘇晚晚一個彎還沒轉過來,忽然看見一個男人大步流星的擠開眾人走過來,是岑惜銳。

他臉色發寒,眼神特別不善的看著崔靈閱,訓斥的口吻說道:“鬧夠了嗎?”

被人突然一吼,崔靈閱委屈的小臉立刻揪在了一起。

幾秒之後,她轉身就走。

蘇晚晚想追上去看看,剛才是她想的太簡單了,主要是她覺得劉芝蘭也做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來,就她那麼怕死的性格,會坐牢的事估計還不敢,也就是惡心惡心人,不讓自己參加成慶典而已。

但是經過剛才岑惜銳的一吼,她忽然覺得自己想的太簡單了,萬一出了什麼意外,她怎麼能讓崔靈閱代她?

上次在醫院,她就替自己挨過一刀了,現在又是……

明明那麼不靠譜的一個人……

蘇晚晚眼眶有些紅,她輕輕的按了按,現在可不敢把妝弄花。

岑惜銳攔住了蘇晚晚:“你去會場,我去。”

看見岑惜銳去追崔靈閱,蘇晚晚才鬆了口氣,以後她得好好幫幫崔靈閱才行。

必須讓她如願以償,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你沒事吧?”這個時候薑承湛也出來了,他身穿西裝,步伐急促的從樓裏走出來,一路奔到蘇晚晚麵前,上下打量了一下,沒發現異常才放下心來。

蘇晚晚點了點頭,這會還有點時間,她走到劉芝蘭麵前,驕陽下,她撩了一下額頭前並不存在的碎發,低頭睨著那個狼狽不堪的女人:

“劉女士,今天這次呢,怎麼也得在派出所反思幾天了,以後好好做人,別總去肖想不屬於自己的東西。”

語畢她拖著長裙再沒給她一個眼神,舉步往大樓裏走去。

男人陪在她身邊,像一個鍾勇的護衛。

劉芝蘭恨得眼裏冒火,可無論她怎麼掙紮都睜不開壓著她的兩個彪形大漢。

人群裏的議論和指責,她好像已經聽不見了。

徐紅梅瘋了,薑宇深進去了,劉芝蘭也得到了應有的懲罰,蘇曉曉和田迎棋兩個渣賤鎖定。

蘇晚晚覺得人生已經不能用圓滿來形容了。

她化著最精致的妝容,穿著最漂亮的禮服,戴著男人兩次拍下來的首飾,在燈光裏,萬眾矚目之下,和男人站在最豪華的禮台上,麵對眾人,舉止大方的交流。

雖然她以前分不清牛津牛筋的區別,現在也不是學富五車,可是誰在乎呢?

男人夠愛她,在有人襲擊的千鈞一發之際挺身而出替她擋住,這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