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搖的吻漸漸下移,舔了舔她的鎖骨,笑得蠱惑萬分:“青出於藍而勝於藍,師姐認栽吧。”
……
昭元元年,臘月二十八,宜嫁娶。紅綢、紅燈籠點綴在白雪覆蓋的逍遙山莊,一派張燈結彩的喜氣。
塗靈簪和李扶搖都不是喜歡鬧騰的人,因而他們的成親大典隻邀請了些許重要的親友,沒有賦催妝詩,沒有下婿,沒有轉席,一切從簡。
有不明真相的洛陽百姓見了,紛紛搖頭唏噓:這逍遙山莊看上去氣派萬分,怎麼莊主大婚,卻辦的如此寒磣,賓客寥寥……
他們不知的是,雖然赴宴的客人隻有幾十人,但其中有微服來訪的當今天子,有威震一方的長沙藩王,有手握重兵的威武將軍,還有還俗入世的朝廷命官……隨便拎一個人出來,便足已讓整個洛陽抖上三抖。
黃昏時分,洛陽雪霽。
李扶搖與塗靈簪同住同行已久,因而少了迎親那一項,兩人直接穿著大紅的婚袍拜了堂,在先祖靈位前磕了頭,儀式便算結束。
參加婚宴的大多是塗家十三騎這樣的武將,無酒不醉,無肉不歡。自然沒人敢去灌李扶搖的酒,因而一群漢子隻要圍著塗靈簪鬧騰。
塗靈簪本就親和,加之今日是自己和扶搖的大喜之日,高興之餘便多喝了幾杯,雪腮上浮現出一抹好看的醉紅,襯得她更是明豔動人。
李扶搖看到她微醺的樣子,眼神黯了黯,揮退一群胡鬧的部將後,便將暈暈乎乎的塗靈簪扶入了新房。
不知誰在身後吆喝了一句:“哎喲,要入洞房囉!”
霎時間碗筷叮咚作響,起哄的調笑聲震耳欲聾。李扶搖幹脆打橫抱起塗靈簪,將她抱到床上後,反手掩上了門。
屋內燈火通明,滿目喜慶的紅。塗靈簪半倚在床榻上,隻覺得被褥上的東西磕得難受,便伸手將零零散散的花生紅棗桂圓掃下榻去。
李扶搖癡迷的凝視塗靈簪,塗靈簪也愣愣的回望他,一時間連空氣都黏膩萬分,到處透出曖昧的粉紅。
良久,塗靈簪打破安靜:“要寬衣就寢麼?”
李扶搖深吸一口氣,啞聲說了句:“阿簪,你稍等片刻。”
然後,便閃身進了內間,窸窸窣窣的搗鼓起來。
塗靈簪疑惑,起身正要去看他在神神秘秘的弄些什麼,李扶搖察覺到了,立刻從屏風後伸出半顆腦袋來,紅著臉瞪眼道:“不許過來!”
塗靈簪一頭霧水,隻好強壓下好奇心坐在床上,一邊拆開高挽的發髻,一邊暗自嘀咕:都說*一刻值千金,這小子到底要搞什麼名堂?
塗靈簪拆了發髻,又洗了紅妝,前後折騰了一刻鍾,李扶搖還在屏風後忙忙碌碌。
她忍不住了,坐在榻上看屏風後的剪影:“好了麼?”
半響,李扶搖才低聲道:“好、好了。”
說罷,他從屏風後緩緩轉了出來,低著頭不敢看她。
見到他的模樣,塗靈簪先是愣了一愣,接著很不厚道的爆笑出來。
隻見李扶搖穿著一身嫣紅的花鈿禮衣,做新婦打扮,烏黑的青絲鬆鬆垮垮的綰了一半,另一半傾瀉在肩頭,閃著柔和的銀光。
見塗靈簪笑得直不起腰,李扶搖臉頰微紅,睫毛不堪重負似的顫了顫,惱羞的瞪了她一眼,底氣不足道:“笑甚?不是你說要我扮羅裙紅妝,娶我過門的麼?”
“那本是戲謔的玩笑話,沒想到你當了真。”塗靈簪笑得青絲淩亂,她撥了撥麵前的長發,眼神卻柔得可以滴出水來,“扶搖,你這樣……嗯,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