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有些堵車，下車時候，離登機還剩半個小時，林憶跟司機道了聲謝，一路跑著進了大廳，換好了登機牌，才發現丁教授一行人竟然還在安檢門之前等著她。
林憶有些愧疚，“不好意思，讓大家等我這麼久。”
“誒？小師妹，你怎麼來了？”
其中一位師兄看見林憶有些驚訝，林憶不明就裏，看了看那位師兄，又看了看教授。
丁教授將話茬接了回去：“以為你今天有事，所以跟他們說你可能來不了了。”
想起昨天丁教授的態度，和今天判若兩人，林憶勉強地笑了笑：“給老師添麻煩了，真是不好意思。”
林憶不知，這一幕幕，從她進入機場大廳，便都被監控室的方盛澤收入眼底，丁仲愷身上甚至放置了竊聽器，把他們的對話一五一十地傳進了那四方空間裏。
林憶一字一句像是一把劍，插在方盛澤胸口，禁錮得他似乎永不超生。
他比任何人都早，等在這裏，等著林憶，時間每多過去一秒鍾，他的希望就多了一分，可一分一分攢下來，終究熬到失望，盡管有些晚，但她還是來了。
天平兩側，她還是舍棄了自己。
唐遲站在他身邊，也一同沉默著。
方盛澤聲音沙啞，從砂紙縫隙中掙逃出來，“讓丁仲愷再問一遍。”
“是。”
丁仲愷收到短信……
林憶覺得丁教授看自己的目光和以往不太相同，甚至有些奇怪，可又說不上哪裏奇怪。林憶正偷偷打量他的時候，他又朝林憶看了過來。
“丁教授，您是有什麼事嗎？”
丁仲愷皺著眉，沉聲問道：
“林憶，你有男朋友麼？”
“教授怎麼突然這麼問?”
“沒什麼，之前在別的項目裏遇到過一個女同學，也是去外國的交換生項目，可惜後來跟我說，因為她男朋友不同意和她分開那麼久，所以就不去了。”
“啊，這樣。”林憶沒法笑得自然，臉上的肌肉都僵硬了起來。
“所以，你男朋友同意你去麼？”
“教授，您今天有點奇怪，我好像沒和您說過我有男朋友。”
“隻是突然想起來問的，希望你別做些讓自己後悔的事。”
“教授……”
“你真的決定要走了？不留下來了？”
“教授，我不知道您究竟想說什麼，但是我已經做好決定了，不會後悔。”
“但願如此。”
丁仲愷深深看了林憶一眼，伸出手拍了拍她的肩膀，沒再說話。
不知為何，林憶心裏隱約有些不安的感覺。
隊伍中，有一個師兄是林憶從未見過的生麵孔，為了控製自己不去胡思亂想，林憶主動去和他打了招呼。
“上次在丁教授辦公室似乎沒有見到師兄。”
“我是前幾天才加入這個隊伍的，據說可以留在那裏當交換生。”
“師兄也是留在那裏嗎？我也是……可是，教授，您不是說……”
林憶記得，丁教授是說因為沒有人過去，所以才會來問自己，所以現在又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