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算了,支票還是要扔的,不過是再附贈一個方盛澤好了。
趙許然,再不情願承認,我林憶也不得不說,你說的真tm對,我輸不起了啊,所以裝得不在乎一些,瀟灑一些。
林憶來的時候拿了一個大皮箱,回去的時候還是這個大皮箱,東西少了一半。
有些東西扔在了方盛澤那裏拿不回來了,其他東西又都不想帶走,來了一遭就當曆了場劫吧。
她上飛機那天,方盛澤來留她,被她刺了一身的窟窿,回去了,這都是她意料之中而且盤算好了的,斷就斷個幹淨。
不過林憶沒盤算到,從帝皇那天晚上就徹底消失在她生活裏的顧少也來了。
這時候她已經知道了這人的名字,顧臻,據說也是很有名氣的一個人。
他來了,就說了兩句話:“聽說你和方盛澤分手了?挺好。”
林憶忽然想把火車開車之前的一句話送給他:請送親友的朋友趕快下車。
雖然兩人算不上是朋友,甚至還帶點小仇小怨,雖然林憶在知道自己這輩子肯定是報不了這點小仇小怨之後果斷自欺欺人地裝了次大度,那也不意味著兩個人的關係已經進化到可以往對方傷口上撒鹽的程度。
”我是分手了,也不幹你什麼事,祝顧少鵬程萬裏,夜夜笙歌,鈔票多到花不完,夜夜洞房換新娘,今後天南海北,我們老死不相往來。“
林憶朝他擺擺手,過了安檢口上飛機。
再之後就是單身之後的痛了……
林憶在夢裏也想捂住胸口喊疼。
其實歸根究底,這是回憶,也不過是林憶的一場夢。
過去啊,珍貴的地方,就在於,它實實在在真真切切地已經過去了。
林憶從夢裏醒來,這一夢回溯經年,像是生了一場病,渾身都疼,心口最甚。
林憶從床上坐了起來,外頭天光大亮,多可怕,她本來以為的一場刻骨銘心原來就是一晚上能說完道盡的。
門口的密碼鎖發出滴滴聲,林憶看了眼牆上掛著的石英鍾,七點半,準時的生物鍾,準時的送餐員。
單冰換成了唐遲,方盛澤還是方盛澤,她也還是她,可惜,不一樣嘍。
其實多想,在香港的煙火裏,再說一句,“靚仔,我好中意你。”
“唐遲,我要見方盛澤。”
這麼多天,關在這裏,林憶都無所謂,可是一晚上的光怪陸離,讓她害怕,害怕一切就著這樣的結局越走越遠,走到她白發蒼蒼,念歲月無情麼?
她不願意,誰都不會願意。
唐遲說:“老板不在,回香港了。”
“那就送我去香港,有些話,我得說清楚。”
憑什麼,他妹妹的罪孽要她來擔,憑什麼他的怒火也要她來擔,她給所有人考慮,怕他傷心,怕他親情離散,怕這怕那,怎麼就忘了怕一怕一無所有的自己。
昨晚之後,林憶怕了。
“我會告訴老板的,還請您稍微等候。”
“總之我要見他,他不過來我就絕食,餓死也比被關在這裏變成一個人來瘋來得痛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