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無人問津自己打發的日子,林憶過得愈發熟稔。
第二天,外頭一片天翻地覆的時候,她依然平靜。
如果是傅祁司,絕對不會對她這樣客氣,其他人林憶倒都是不怕的,因為他們沒有必須要傷害她的理由,其間就算繞再多的圈子,也無非就是因為方盛澤。
來給她送飯的是個中年女人,看起來柔順善良。
林憶和她搭了幾句話,意料之中的一問三不知,不過也不算沒有收獲。
林憶和她說:“你感冒了,明天把口罩戴上,我不想被傳染。”
“小姐,俺沒有感冒啊。”
“你說話鼻音很重。”
“那是俺有鼻炎,不是感冒。”
“我不想拿我的健康冒險,你還要我說第二遍麼?”
“俺知道了,小姐,俺明天戴口罩來。”
“不要和別人亂說,我最討厭那些愛搬弄是非的人。”
“俺記得了。”
“所以別人問你為什麼戴口罩,你該怎麼回答?”
“俺就說,俺感冒了,怕傳染小姐。”
林憶點了點頭,揮揮手讓她出去,自己繼續在陽光正好中眺望遠方。
明天就是萬方的周年慶典,不知道方盛澤怎麼樣了,自己在這個時候出問題,一定會讓他分心的吧。
是啊,莫說分心,方盛澤此時已然無心盛典。
百般威脅也不奏效,方盛澤沒想到顧臻竟然冒著把北京的生意全盤賠掉的風險和方盛澤作對。
井向宣坐在沙發上,一拍大腿跳起來就要衝出去:“我弄死那個姓顧的!”
“回來!你以為顧臻是什麼人,我們做到這種地步已經是自損八百。”
“明天就是萬方慶典,你不是要當眾宣布和小嫂子訂婚,現在她都不見了,明天怎麼辦!“
“顧臻背後一定有人。”
“還用想嗎?肯定就是傅祁司被你們家趙許然利用,然後做的。”
“應該不是小然,我拿肖鐸威脅過她,也找人調查過她,但她對這件事情並不知情。”
“就算她不知道,那也不排除傅祁司為了討好她自作主張,你隻要拿你妹妹逼迫傅祁司,他肯定會放人!”
“你覺得可能麼,我拿我妹妹去威脅一個外人?鬼會上當。”
“你妹妹害你老婆的時候,怎麼沒想過你是她哥哥。”
“好了,別說了,現在最重要的是找阿憶。”
“三哥,要我說,大不了就魚死網破,在北京你有我井家,還怕他姓顧的?”
“顧臻一定還有其他目的,我們等他消息。”
“三哥!”
“把肖鐸給我看好。”
“我想,我知道傅祁司要的是什麼。”
傅祁司要的,應該是他妹妹。
這個向來陰騭的男人,不知緣何,一直對自己妹妹情有獨鍾。
但方盛澤不想把妹妹嫁給那樣一個人,所以最後哪怕選擇了搖擺不定的肖鐸,也不願意選擇能隻手遮天的傅祁司。
他想到的,是傅祁司會拿林憶和他換與趙許然的一紙婚約,可這也是他害怕的。
從始至終,方盛澤一直都懼怕的便是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