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真是莫論王侯事,這些貴重家族的萬般事宜,外人無法看透。
傅家,方家,香港怕是要變了天了……
林憶拚盡全力趕到現場,林憶忍著身上的疼痛趕到現場,林憶帶著一身狼狽趕到現場,可是,站在走廊,聽見方盛澤說出這麼一段話,林憶的心裏隻剩下四個字:不如不來。
原來,她不叫趙許然,她叫方許然,方盛澤再一次提醒了林憶,他們才是真正不可分離的骨肉至親,所以她又算什麼,方盛澤終於做出了取舍,情理之中,意料……之中。
他們之間的距離,如今隻隔著一道門,林憶能用一身血肉走到這裏,可似乎再沒有多餘的力氣去推開這道門。
腳步後退,林憶下意識地要逃離,身後撞上一堵肉牆。
本該坐在裏麵的顧臻,不知何時,從另一側繞了出來,就站在林憶身後。
“怎麼不進去?”
林憶回頭,看見顧臻的一張臉,隻讓她覺得虛偽惡心。
如果這件事算是十分,那顧臻最起碼在其中出了七分的力,林憶對他,厭惡至極。
“顧臻,你敢做就要敢當,早晚我會同你把所有的帳都算清。”
“那你和方盛澤的帳又該怎麼算?他才是真正玩弄拋棄了你的那個人。”
“我和其他人如何,與你無關,你隻要記著你欠我多少,又該還我多少。”
“哦,我一直記著呢。不過等你來找我報仇,我不知道要等到什麼年月,也許頭發花白牙齒掉光你還沒成功,顧某倒是有一個好主意,可以一箭雙雕,既報複了方盛澤,又折磨了我。”
“我不需要。”
林憶閃身避讓她,想要離開,卻被顧臻一雙鐵臂圈進懷裏按在牆上動彈不得,林憶伸腳去踢他,被他避開又反被壓製。
這隔著裏麵一幹人物的單薄走廊,林憶再氣也不會喪失理智到去喊人招惹麻煩,本來麻煩已經夠多了,和方盛澤,和顧臻……
“顧臻,請你放手,否則別怪我喊人了。”
顧臻輕笑出聲,胸膛帶著微微震動,像是從心裏發出的愉悅,一路傳到耳中,他食指在林憶眼角眉梢一路流連,在她唇上輕壓摩挲。
顧臻忽然說道:“你不會喊人,因為方盛澤還在這裏,可我一旦放手,你就會跑,因為我也在這裏。”
說到這裏,他無奈地輕歎了口氣,那歎息聲輕淺的讓人一不留神便會錯過。
“你到底想幹什麼!”
“噓。”顧臻手指突然壓住林憶上下兩瓣唇,不許她再說話,林憶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看著他。
“這裏人多眼雜,我們換個地方再說。”
“放屁!”
林憶幾乎從未說過這樣粗俗的字眼,可此時此刻,她就是想這麼痛快地罵人。
憑什麼她要一直壓抑,憑什麼她要對敵人彬彬有禮。
那些知書達理的字眼,都去死吧,滾吧。
林憶張開嘴,直接咬在顧臻按在她唇上的手指。
顧臻大痛,皺眉喝道:“鬆開。”
林憶瞪著眼睛看他,仍舊不肯放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