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臻卻並不想順著林憶的心思，無論在哪段關係裏，他都是主導的那一個，隻有他不想讓人知道，卻沒有別人不許他說的份。
林憶看他的眼神裏露出的男人的傲慢霸道，竟覺得有些悲哀，他不是方盛澤，他不會讓著自己，而方盛澤也已經不要她了。
林憶的人生，就像是手中的接力棒，每個人都急著送出去，生怕會是自己在最後一刻把她留在了手裏。
顧臻說道：“你不想談，但我偏要告訴你，否則你又會覺得我是偽君子，隻會騙你。”
“隨你便。”
“這件事上，我確實和傅祁司聯手算計了他，但你覺得以方盛澤的實力，莫說在北京，就是在香港，也沒有他找了三天還找不到的活人。”
“難不成你要告訴我，他是故意讓你們把我藏起來，然後對外說是失蹤了？就為了和傅祁司妹妹訂個婚？”
林憶就算再蠢，也不會信顧臻這樣的說辭。
哪怕現在站在方盛澤身邊，頂著他未婚妻頭銜的人不是自己，她也不會懷疑，她和方盛澤曾經真切的相愛過。
方盛澤在乎她，即使得到這樣的結局，也難說誰對誰錯，若說是哪裏出了錯，大概是他們不合適，太晚相遇。
所以他又怎麼會把自己的軟肋送到死對頭手裏。
顧臻也不會撒這麼不高明的謊，此時真正有殺傷力的是真相，但是是加工過的真相，比如適時地移花接木李代桃僵，再比如隱去某個眾所周知的人在其中起到的關鍵作用。
“你是在懷疑我的智商還是你的智商？傅祁司給了方盛澤兩條路，要麼讓傅祁然和他訂婚，要麼……”
後半句話他故意不說，當然，林憶也會想到。
“要麼，讓傅祁司和趙……不，是方許然訂婚。”
是啊，傅祁司對趙許然一往情深，他怎麼會放過這樣好的機會，不過林憶本以為隻會有一個選擇，卻沒想到傅祁司會把妹妹推給方盛澤。
“傅祁司根本就不喜歡趙許然，他不過是把趙許然當成一個研究對象，用他的話來說，就是用你和趙許然之間的關係來研究所謂的蝴蝶效應。”
“研究？蝴蝶效應？”林憶懷疑自己是聽錯了，她寧可相信傅祁司是因為愛趙許然才會做出這麼瘋狂的事，而不是為了一時興起的好奇心。
“沒錯。”
“所以這就是他幾次三番想要毀了我、毀了我朋友的原因？”
“他本來從沒想過要娶趙許然，後來的選擇還是因為你父親。”
“我父親？臨雍平？”
林憶覺得自己仿佛走進了一個迷宮，越走越遠卻始終找不到出口。
“他為了你，動了傅家。”
林憶記得，當年她求父親為偌雯討個公道時，父親的冷漠，現在聽到他為了自己動了傅家，仍舊是難以相信，可臉上平靜的表情已經無法掩飾地出現了裂紋。
顧臻繼續說道：“雖然都是爭權奪勢，但傅家還和我們其他幾個家族不盡相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