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事兒,對著我也要保密?把我罵成這樣還不告訴我為什麼被罵,你真是我見過最不講理的小姑娘了。”
“看來你見過不少小姑娘啊?”
“見過多少,都沒你難纏,把我的心纏得死死的。”
方盛澤的情話,向來動聽,可林憶彷徨了。
這裏是哪裏?
林憶盯著窗外,心裏念道,是美國紐約,不是香港。
她和方盛澤算什麼關係?
前任,而已。
可她現在,卻在她懷裏。
不想自欺欺人,林憶不得不承認,她不排斥這樣的相處,甚至喜歡,後背抵著的是他風雨如故的胸膛。
“方盛澤,我們不是分手了麼,為什麼要這樣。”
“阿憶,在我心裏,我們從來沒有分過手,你一直是我認定的一生伴侶。”
“可在我心裏,我們就是分手了,分手了就該了斷清楚,那時候我和肖鐸分手,青梅竹馬的感情我照樣手起刀落絕不含糊的。”
“我和肖鐸不一樣,在你心裏也不一樣,你放不下我,我也放不下你。”
“方盛澤,你這麼欺負我,你信不信,我都會報複回來的。”
林憶在他懷裏轉過身來,看著方盛澤,麵對麵地看著。
“你當然能報複回來……”
方盛澤無不委屈地把自己身上的牙印抓痕展示給林憶看,這丫頭真是貓狗綜合體,對他下起手來從不含糊。
“那要是我撤了對拾光的投資,你怕不怕?”
林憶猛地這麼問了一句,方盛澤聽過之後,有些吃驚。
他從不認為,林憶會注意到拾光這麼一家不起眼的小公司,而且最重要的是,拾光並不在美國市場。
“你聽誰說的,拾光?臨玨或是翟政?”
這麼問完,方盛澤很快又搖了搖頭,臨玨和翟政的手都沒必要伸得這麼遠。
所以,是誰?
“我自己無意看到的。”
“你現在連美國的事情都應接不暇,怎麼會看國內那麼不起眼的一家小公司的資料,阿憶,你有事瞞我。”
林憶不太擅長說話,尤其是對著自己不願意說謊的人。
她把頭低下,靠在方盛澤肩膀上輕聲問道:“你來美國,方盛儀知道麼?”
方盛儀!
就是他了,林憶的問句,讓方盛澤想到了一種可能,或者說是一個事實。
方盛儀找過阿憶。
方盛澤的語氣突然沉了下來,帶著刻意壓製的怒氣。
“他來找你了?”
“他讓我和他合作,和拾光解約。”
方盛儀,他真是找死,竟然敢來騷然林憶,竟然敢把她攪進這一趟渾水裏來。
林憶靠在方盛澤身上,聽見他拳頭攥緊時指關節發出的咯咯響聲。
林憶伸手去握方盛澤的手,默無聲息地安慰著他。
方盛澤鬆開手,和她十指緊扣著,在黑夜裏,聽著彼此的呼吸聲,沒有旁人打擾,除了彼此,什麼都沒有。
“我答應他了。”
“你不用害怕,按你想的做就好,一切都還有我。”
方盛澤從來都懂林憶,不需要她解釋,不需要她惶恐,他永遠都站在她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