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駕崩時還未立太子,就更改其臨終口諭?”司馬睿道。
“所以,你的人,要混到堯真基身邊,職務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成為其最信任的貼心人,萬一他死前留有遺詔或死時立詔,主動權也會掌握在你的手裏,想立誰就立誰,想讓哪個絆路石死,他就得死。”
司馬睿微微蹙眉,“更改遺詔,可不是那麼容易的,何況他不可能隻讓我們的人一個人在他身邊,將這麼重大的事托給某一個人,臨死都會宣詔信任的幾大重臣托付叮囑。”
“每個人都有能被人所迫的把柄,即使沒有犯國法,也有他的心理弱點,就看你的人攻破他人心理防線的本事。實在不合作,也可以直接給他兩條路選擇,合作的話,活命,保地位,升官;不合作,別說辛苦得來的官位沒了,連命也不會有了。是聰明人,都會做出明智的選擇!”
司馬睿凝視著她,“寒兒,若不是你希望過和平的日子,懶得動心思,你就是個很可怕的對手。即使沒有我做的這一切,你也早就在各國安插耳目了。”
“三歲時,我是曾有過這種考慮,但我不是皇帝,也不是丞相,更不想打仗,何必費腦子耗精力?現在,又有你這個現成的資源,雖然沒有自己人用的方便,但隻要達到自己想要的結果就行。他們是你的人,你是我的人,沒什麼區別嘛!”
“寒兒終於親口說出這般信任司馬睿的話了!”
“我本就信任你啊,是你自己到一處彙報一處,搞得好像我在遠程監視著你一樣!唉!”司徒寒說著,搖搖頭。
“並不是怕你疑我,隻是想讓寒兒知道睿睿的每個行程,知道睿睿沒有偷懶,更沒有招蜂引蝶!”
“噗!”司徒寒笑,“你想得太多了!”
“寒兒這是不在意我被人強搶了去?你要知道,西北的女子可是大膽得很,而我又沒有武功傍身!”
“大名鼎鼎、心思縝密、詭計多端的司馬丞相若是被人搶了,那定是心有所動、半推半就,我又何必去擾人好事?不如順水推舟加以成全。”
“詭計多端?寒兒,你這是——”
“誇你呢!”司徒寒快速接口。
“看來我若是被人擄去,你當真不會去救了!”
“你是心甘情願享豔福去了,我救什麼救?別讓人家小兩口兒齊心合力打斷我的狗腿!”
司馬睿聽著那不在意的聲音裏似乎夾雜了一絲絲酸溜溜,終於滿意了。“寒兒放心,如果真有那一天,為夫就算咬舌自盡,也會為寒兒力保貞潔!”
“噗!”司徒寒噴飯了。
再說,為夫?為什麼夫?為誰的夫?
司徒寒翻了個白眼兒,“我臉皮厚也就罷了,我不長胡子也就罷了,因為我是女子,可你卻真是臉皮厚得連胡子都長不出來!”
司馬睿不惱不氣,“寒兒說自己臉皮厚,若睿睿不比你的厚點兒,如何能與寒兒相稱相配成一對?”
這樣解釋也行?司徒寒無語。
吃完飯後,司徒寒道:“讓人把碗碟兒收了,你今晚好好休息。我去找劍無塵,讓他明日帶人去挖水池。”
“挖水池?”
“嗯,訓練女兵用。”
司徒寒說完就走,沒有做太多的解釋——她很忙!
現在她才明白為什麼越在高位的領導人越不願意多說話,一是沒必要什麼事都向下屬交待清楚,二是事情太多,腦子太累,不想多話,隻想讓他們按令行事,別問太多為什麼,反正自己的出發點是為民,不是害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