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段(1 / 1)

,才發現紀廷不知什麼時候已經下了腳步,泥塑一樣,麵容冷淡地看著前麵的方向。

止安和謝斯年結束了那個擁抱,揚起頭來,不經意地,這才看到在等待她的兩人。她低聲對謝斯年說了幾句話,謝斯年則朝著紀廷他們的方向望了一眼,紀廷看清楚了,那個男人有一張輪廓很深的麵容,並不像人們印象中的藝術家那樣落拓而頹廢,而是顯得英俊而陰鶩,同時還有著跟止安何其相似的仿佛目空一切的驕傲。

紀廷無從得知謝斯年隨後低頭跟止安說的是什麼,隨後隻看見謝斯年走回小屋,當著他和止怡的麵關上了門。

止安背著畫架朝他們走過來,她打量了他們幾眼,看到了止怡臉上似有還無的紅潮和紀廷的木然,她笑了笑,說了聲:“走吧,回去吧。”

她快步走在前麵,止怡不好意°

“我承認爸媽可能是偏心,但是止安,他們畢竟是你的父母,生你養你,一家人有什麼不能好好談的?”止怡仰著臉苦苦哀求。

止安的語氣卻開始慢慢結冰,“父母?他們眼裏隻有一個女兒,那個人從來就不是我。”

“可是除了他們,還是有人愛你的呀。”止怡低頭飲泣。

“誰愛我,止怡,隻有你,隻有你愛我,可是這不夠。”她一字一頓地說,然後開始慢慢地辦開止怡的手。

“如果這不夠,你還要什麼,隻要我有的我都可以給你,止安,別走,求你!紀廷,你拉住她呀。”感覺到自己的手從止安的手臂上慢慢抽離,止怡痛哭失聲。

紀廷泥塑一樣看著止安,不言不語也不動,他隻是看著她,咬著自己的唇,遠遠的車燈忽明忽暗,映得他的臉上有種近似於妖異的平靜

“止怡,對不起,我要的你給不起我。放開……我讓你放開!”止安用力抽出自己的手,止怡在反作用力之下頓時失去平衡,兼之剛才急速地跑了一段,雙腿無力,趔趄了一下,便跌倒在地。

止安看著跌坐在地上哭泣的止怡,咬了咬牙,轉身就走,剛往前兩步,兩道強烈到讓人睜不開眼的車燈朝她們的方向打了過來,止安掩著眼睛側了側臉,還沒反應過來,就看到輛麵包車從拐角的另一麵失控地瘋狂斜衝了過來。

在那千分之一秒的瞬間,止安回過頭,她隻知道一件事,止怡還跌倒在地上,她看到了止怡因劇變而驚恐地劇烈睜大的雙眼,她撲身過去,她得拉回她,一定要拉回她!躲不過她也陪著她。

止怡的手就在眼前,電光火石間,止安甚至還短暫地感覺到了她指尖的溫度,那車身帶著炫目光線迎麵而來,止安閉上了眼睛,一陣巨大的力量將她牽引向一邊,她撲跌在一個帶著點暖意的地方,接下來的一切在她腦海裏全是空白。

不能回想,也不堪回想的空白。

等到她在一陣劇烈的推搡中回過神來,才驚覺到醫院裏那特有的消毒水氣息,穿過汪帆痛哭的臉和搖晃著她的雙手,她看到了手術室亮著的燈光,在一片茫然中,她聽不見汪帆的哭喊,隻覺得自己的意識在抽離,在極高極遠的地方旁觀這一切。

接著是臉頰上忽視不了的劇痛,她搖晃地坐回身後的椅子,側著頭。

“真好,今天一人一巴掌,算是兩清了。”她在火辣辣的疼痛中笑了笑。

“顧止安,我後悔我當初為什麼要一時心軟容下你,你把我的止怡還給我!”汪帆已經完全顧不上儀態,頭發零亂,妝容凋落,如同瘋魔。

一直站在一旁的徐淑雲扶住汪帆:“手術還沒有結束,你何苦說這樣的話,止怡這孩子那麼乖巧,肯定是吉人自有天相,何況當時我們都不在場,又怎麼能知道是怪止安。”

“我隻要我的止怡沒事,要是她有個什麼,我也活不下去了……”汪帆倚著徐淑雲哭泣,然後轉向止安,厲聲道:“如果止怡有事,我要你一世不得好過!”

止安如同在夢中微笑,“我從來就沒有好過。”

“我就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