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走上山來,看到一個絕代佳人委頓地上,俏臉雖無一絲血色,卻更顯得肌膚勝雪,玉潔冰清。佳人盤膝坐在那裏,簡直就如玉觀音一般,無限端莊秀麗,令人恨不得跪在她的麵前頂禮膜拜。
乞丐果然跪下了,朝著佳人叩了三個響頭道:“三位恩師你們死的太值了,把這樣一份大功勞留給我們,我們一定感謝你們一輩子!”
道士淫笑著,擦著口水:“如此佳人,就此香消玉殞豈不可惜——不如我們先上手,縱情玩樂一番,興盡之後再——”
和尚哈哈一笑道:“不錯不錯!聞名不如見麵,見麵更勝聞名。這哪裏是前天下第一美女?這明明就是天下第一美女!現在號稱天下第一美女的那位唐小姐,跟白娘娘一比,簡直就像青澀難咽的生李子!”
對著石頭娘又是哈哈一笑:“前輩到底是前輩高人,有容人之量,想必不會怪罪我們唐突佳人之罪吧?”
佳人嫣然一笑:“當然不會,我是不會跟死人計較的……”
“什麼!”
“你……你……”
三人的口中突然湧出鮮血,緩緩低頭,卻看到自己心口血肉全無,隻剩下一個偌大的窟窿……
石頭娘嬌笑著站起身來,也不吐血了,腳步輕快,聲音清脆,仿佛從未受過傷一般,還好心的把三枚熱氣騰騰的心髒又給塞進了他們的胸腔內:“師傅是三個老傻蛋,徒弟是三個小傻蛋——我說什麼你們就信什麼麼?難道從來沒聽過,漂亮女人的話不能信麼?”
石頭娘滿麵春風的走到枯樹前,抱起馬丁侓親了一口笑道:“乖兒子,今天這一關我們娘兒倆算是過去了——我們快走,再過不久另外三個老混蛋就要來了,到時候你娘可真是死路一條了……”
石頭娘腳下一頓,有如飛燕掠空一般,姿態無比優美的飛掠下山,向南狂奔百裏到達江邊,從灌木叢裏取出木舟,渡過大江,一腳把木舟踹進洶湧奔流的江水中,隨著江水向東自由流去……
石頭娘兒倆卻繼續向南,像飛燕掠過千山,掠過無數山山水水,繞過無數鄉野村鎮,也不知行了幾千裏,在明月高懸中天的時候,終於來到了一處群山之中。
山勢延綿,山頭林立,山中巨木參天,百獸惶恐,山下一條小溪潺潺流過,不知其名。
石頭娘隨手掰下一根枝條,打了幾隻肥美的野兔,又尋了一處熊洞,三拳兩腳把野熊打跑之後,幾塊石頭一拚,搭上幾根枯枝,生起一堆篝火,隨意哼著一首好聽的曲調,開始烤野兔吃。
“娘,你唱的真好聽,是什麼歌?”
馬丁侓一天沒吃飯,早就餓的饑腸轆轆,卻懂事的沒說餓,眼下見到終於有肉可吃,不由得精神大振,娘親隨意哼哼的野調俚曲也覺得如同天籟,動聽無比。
“欸,什麼歌?”石頭娘心說我就隨便哼哼,我哪裏知道什麼歌,但看到兒子那雙清澈明媚的雙眼,不忍心告訴他真相,遂道:“嗯,白娘子之歌……哈哈,沒錯,白娘子之歌……”
“白娘子……”馬丁侓看著娘親的俏臉,心跳的厲害,心說這就是世界上最完美的娘親了吧,又漂亮,又有本事,還最愛兒子:“娘親,你真是白娘子嗎?”
白娘子嫣然笑道:“我是白娘子,但我不是那個白娘子——我娘家姓白,所以我被稱為白娘子,傻孩子,懂了嗎?就好像你爹姓石,所以你也姓石,所以你被稱為小石頭一樣,懂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