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種兵來說,偶爾一宿不睡也不算什麼,尤其還有幾位是異能者。因此第二天也都還算精神抖擻。
開車時,就連強子也異常沉默,翡萊納不擅長起話題,一時間車裏有種窒息的尷尬。
“其實,我也能理解他。”莊柯突然開口,一直看著前麵的路,仿佛剛才那句話不是他說的。
“啥?理解啥?”強子回神問道。
“小凱。我倆一個時間入伍,我一直壓他一頭,他不爽也正常,其實我一直也有察覺到。”莊柯神色黯淡。
“理解個屁!”強子唾了一口:“你啥時候變成聖父了?啥都理解,理解萬歲?”。
“他個神經病,能理解他才有毛病了,要這麼說他上小學把前幾名都殺了他不就第一名了?什麼臭毛病,奶奶的。”強子忍不住爆粗口。
莊柯歎了口氣,又閉上了嘴。
“一切嫉妒都源於無能。”翡萊納淡然說道。
“美女真有文化!”強子豎大拇指。
“其實最主要的敵人,依舊是徐柯清。”翡萊納摩挲著下巴。
“他恐怕,這一路都在監視著我們。”莊柯附和道。
此話一出,強子背後汗毛直立,下意識地反駁,可想到小凱神秘的針眼,卻又無話可說。
“他怎麼做到的……”強子喃喃。
“在末世,一切皆有可能。”翡萊納聲音很低。垂眼,笑得很神秘,挑起眼角,瞥到街角隱過的喪屍們。
進入y市,氣溫稍冷。街道與其他城市別無二異,遊蕩的喪屍與血跡,破碎的玻璃映射出太陽,照進黑暗的角落,激起一隻肥碩的老鼠倉皇而逃。
路邊的窗戶反射出飛速駛過的車子,又逐漸隱入陰影,明明是白天卻一片漆黑。
y市基地位於北郊,因此還需橫跨整個y市。一路上沒有人煙,甚至平靜到了異常的狀態,眾人的神經不由緊繃起來。
隕石在身,眾人摸不透徐柯清這個瘋子的想法,心中難免忐忑。
可是直到基地門口,都無事發生。
汽車停在基地大門口,兩個大鐵門阻隔了一切。跟其他基地設施都差不多,唯一不同的是門口空空蕩蕩,沒有檢查人員,也沒有排隊的人,甚至沒有喪屍,幹淨的片葉不留。
莊柯的車停在隊長的車後麵,透過玻璃看到隊長率先打開車門走出來,兩手空空,上前敲了敲大門。
悠長而穩重的聲音回蕩在空曠的小廣場,不久,大門嘎吱打開,開門的是一個渾身黑衣的男人,連臉都被包裹著。
他一言不發,隻伸出一隻手指向門中,示意將車開進去。
隊長猶豫,對他說:“徐柯清要的隕石我們已經帶到,進去就不必了吧。”
那人不動聲色,動作不變,一言不發。
隊長回頭瞥了一眼車內的眾人,往基地裏麵看了一眼,前麵隻是一個空蕩蕩的空地,兩邊各有通道,正前方是一麵牆,別無他物。
騎虎難下,隊長意識到徐柯清是下定主意要與國家作對,與軍隊作對,不把他們放在眼裏。這是隊長沒有想到的,也是首長等領導人不願意看到的。可這又能如何,他們們又將如何?
進去與否,都不知會有什麼樣的結局。隊長抉擇片刻,轉身回到車上,往基地開去。
莊柯深深吐出一口氣,攥緊方向盤,輕踩油門跟了上去。
翡萊納盤腿坐在後座,微微闔眼,精神力像波浪一樣蕩開,一圈被一圈推動,突然,她睜開眼睛。
冰藍色的眼睛轉動,鎖定在基地的東南角,小聲說了一句:“危險。”
莊柯耳朵輕動,心下詫異。
地球以來,能夠讓翡萊納感到危險的東西或者人很少很少,這個絕對屈指可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