使勁的點了點頭,慕容九歌毫不含糊的說道:“沒錯,我喜歡他!”

“他可喜歡你?”女皇被慕容九歌這份天真逗樂,忍不住笑了笑。與此同時,心頭卻閃過一絲淒涼,好一個年少輕狂啊。

“必須喜歡!”揚了揚眉毛,九歌那一雙柳眉下,清澈的雙眸中寫滿了無盡的自信。

“哈,好一個自信的丫頭。”女皇說著,伸出手,拉住慕容九歌那如凝脂般白嫩的小手,放在自己掌心,將她又拉近了幾分,慈愛的摸了摸她的額頭,隻笑不語。

有那麼一瞬間,她似乎從慕容九歌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曾幾何時,她也如此天真爛漫,也如此自信滿滿。

“年輕是真好啊!”女皇攥著慕容九歌的手,深深吸一口氣,銳利的眼神,看著九歌,似乎能看透她所有的心思。

她忍不住抬頭打量這個她該稱之為祖母的老人,她麵容依舊年輕,眼神卻難掩歲月留下的滄桑,女皇,她這一生,真的快樂麼……

“丫頭,來,陪朕喝了這杯酒!”女皇端起自己斟的兩杯酒,一杯遞給九歌。慕容九歌很難看得出,女皇此刻的心情,到底是怎樣。

“那九歌,就恭敬不如從命了!今日,九歌還未正式向祖母賀壽,這一杯,九歌祝願祖母,一切安好!”說吧,九歌抬手,一飲而盡。

“好!”女皇隻說了這麼一個字,也將杯中酒一飲而盡,經曆過大風大浪的她,倒忽然覺得,今夜有九歌相陪,也還不錯。

一杯盡,大殿又陷入一片死寂。

偶有夜風吹進,搖曳著燭光。

“你父親可好?”良久,女皇再次開口,卻是問起了壽王。

九歌甚至沒有思索便脫口而出:“父親如雲霧,沒有人能看出他好不好!”

“此次護駕,論功你是頭功,你,想要什麼賞賜?”女皇問道。

這是女皇第二次問慕容九歌她想要什麼賞賜。

方才,九歌委婉的拒絕了,同時解釋了自己膽大冒險的原因,但她當然更清楚,方才那一句,是女皇在試探她。

而此刻,當女皇再次提起賞賜的時候,她沒有再推辭:“長者賜不敢辭!”眸中帶笑,她落落大方的回答。

顯然,對於慕容九歌這樣的回答,出自一個小丫頭之口,她有些意外,但是想到今夜慕容九歌的所作所為,似乎又在情理之中。

“九歌,朕問你,你是否想讓你的父親繼承皇位?”女皇不動聲色的打量著慕容九歌的反應。

這個問題,如此尖銳,如此直白,不管回答是與不是,似乎都難免讓為君者心懷不滿。

而九歌,卻隻是輕輕地搖了搖頭,抬頭,迎上女皇的眼神,她毫無閃躲的回答:“九歌沒有想過,這也不是九歌該想的,九歌隻知道,不管是誰繼承了皇位,我的父親,慕容垣,都是陛下您的兒子!”

祖孫二人,一老一少,就這樣相視對望,繼而,卻不約而同的笑了出來。

萬壽殿裏傳出笑聲,一蒼老,一清脆,讓守在殿外的大臣們,有些摸不著頭腦。

隻是,女皇那笑聲中的輕鬆,卻是長久以來,大臣們很少聽到過的,而那個讓女皇如此欣慰的小丫頭,此刻卻不得不讓殿外的大臣們刮目相看。

良久,厚重的大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靜謐的深夜裏,這一聲顯得有些突兀。

隻見女皇牽著慕容九歌的手,緩緩走出大殿。

見狀,群臣紛紛問安。

“慕容九歌聽旨!”女皇開口,渾厚的聲線在今夜聽來格外具有震懾力。

慕容九歌從容不迫的上前接旨。

“慕容九歌護駕有功,特封為清嫵郡主。”簡單一句話,卻讓群臣不禁暗自稱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