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留至喉間,沒好意思說出口。

慕容九歌會意,唇角抬起淺淺的弧度,“這還隻是開始。”

這一世,他韋思訣做夢也不會想到,自己會被一個男人玩弄。

停留頃刻後,慕容九歌與彩蝶從小徑中回到了人群之中,無人察覺。

夕陽印染了半壁天空,盡管暮春之季,山莊依然包裹在赤豔之下。

灼灼桃林,慕容九歌同眾賓客一路遊覽至碧湖譚,而湖對麵正是韋思訣和慕容回苟且之處。

為了防止其他人中迷香,慕容九歌可是特地擇了一處可以縱觀全局又相隔甚遠的湖對麵。

正當眾人都在感歎這紅林山莊的美景時,一個眼尖的人喊道:“湖對麵大青石旁是不是有兩個人?”

所有人的目光紛紛投向大青石旁,隻見兩個光溜溜的人兒在行著“苟且之事”。

還有人一眼認出他們的衣裳,便憑此判斷出了二人的身份,“這不是河間王和韋皇後的侄兒韋思訣嗎?”

核對身份後,賓客察覺到身邊確實少了這二人,不由得驚歎。

人群身後的慕容九歌心中暗喜,堂堂玉樹臨風的謙謙君子,從此一世英名毀於一旦,真的是妙極了。

湖對岸的韋思訣憑著堅強的意誌清醒了過來,猛地推開了身上的人,無意中也瞥見了對岸的一行人。

從眼神中便可看出他內心恐慌不已,撿起地上的衣服竄進了桃林深處。

迷香漸漸散去,慕容回也恢複神智,自然也察覺到對岸一雙雙獵鷹般的雙眸,消失在了桃林之中。

一場好戲就這樣結束,眾人也都耳聰目明,這事也自然而然傳遍滿城。

隻是眾人都忌憚河間王的身份,這個傳言也變了味兒,竟是韋思訣故意勾引,不知羞恥的在眾目睽睽下行齷齪之事。

這一消息傳開,就連女皇也有所耳聞,暗下對韋府下了禁足令,所有人都不得擅自出入,尤其是韋思訣平白無故挨了板子。

府內還安排了重兵把守,原本冷清慘淡的韋府變得愈發的淒涼。

慕容九歌因此大快人心,這就叫假借他人之手,除心中大患。

她什麼都不用做,韋思訣照樣得到了懲罰。

夜裏,眾星璀璨,彎月高掛,靈犀院籠罩著一層層薄涼的月光,月光傾灑入窗,落在了慕容九歌的烏黑長發上。

本該歡喜的她,麵容上卻看不出任何表情,目光落在燭台上不曾轉移過。

按著日子來看,女皇的時日恐怕不多了,她剛從女皇麵前得勢,仰仗她的權勢站穩腳跟,往後要發生的事情未必能全數都盡她的意。

此次紅林之宴,不單單是讓韋思訣名聲掃地,她真正的目的是廣交能人異士。

“翔。”端坐許久未開口說話,慕容九歌的聲音有些沙啞。

一道暗紫色的身影從她身旁一閃而過,伴隨著淡淡香氣,是他專屬的味道。

“主人。”隻見玉織翔單手抱拳恭敬的出現在她麵前。

慕容九歌許久未動的雙眸緩緩地挪到了他身上,玉織翔一如既往的眼睛隻盯著腳跟。

慕容九歌起身不由自主的靠近,踱步向前與玉織翔近在咫尺的距離,她仰頭對上那雙略微帶有慌張氣息的玉眸。

玉織翔眼神閃躲了一下,她就喜歡這樣挑逗表麵正經,內心估計早就暗流湧動的他。

“哼,你都不看著我。”慕容九歌悶哼一聲,雙手環抱,像個孩童般撒嬌著。

玉織翔微楞,轉瞬之間立馬將實現轉移到了她身上,對上了那雙若有光的眸子。

由於眼神過於深刻,兩人這樣四目相對數十餘秒,這精巧的輪廓下,她腦海中浮現起前世發生的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