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駕駛上的管家,至西園寺這一代已經算是西園寺家的“三朝元老”。曾經親身體會到西園寺爺爺和父親行事的幹練,照理應該對西園寺放一百個心,但對西園寺的了解畢竟隻局限於8歲以前,雖說“三歲看到老”,但還是有些不放心。調整了一會兒心情,管家用老人特有的輕鬆、慈祥的語調說,“理央,放輕鬆。不用太緊張。僅是一個生日宴會而已。”
“哦。”收回盯著窗外的視線,西園寺衝著管家笑了笑,“管家爺爺一定陪爺爺奶奶、爸爸媽媽參加過很多次吧。”
“嗯。是啊。不要看你管家爺爺滿臉皺紋,但那都是智慧的結晶啊,哈……”
“管家爺爺一點兒也不老呢。”
“被理央這麼說,我老頭子很高興啊。”
“小姐對長輩就是嘴甜。”一旁的山崎也笑著說。
“是嗎?”管家佯裝詫異地看著山崎。“我怎麼覺得理央就是對長輩也忽冷忽熱呢?”
“管家爺爺~~”
“噢。我年齡大了,什麼也沒聽到啊……”管家正過身子,一邊強忍著笑,一邊搖著頭說。
傍晚時分,西園寺一行抵達跡部宅。
寬敞的停車場早已停滿了各色名車,在保安的引導下找到車位,又由一個年輕的女傭從正門帶到給跡部夫人祝壽的大廳。在大廳的門口換由另外一個衣著更講究的女傭帶路。
偌大的房間,擠滿了或商業名流或政治精英。環顧四周,大致記得幾個和西園寺家有往來的人,其中不乏有幾個最近才從西園寺集團撤股的。“嗬”,西園寺嘴角閃過一抹輕蔑地笑,隻是一瞬。正中間的是跡部夫婦,跡部夫婦左手邊是幸村夫婦,右手邊的兩個人倒不曾見得。不過,既然沙發後邊站著幸村、跡部還有風間,再笨的人也會知道那兩個人應該是他們的親家風間夫婦吧。大致了解了周圍的狀況,西園寺掛上公式化的微笑,想到這是被逼著在鏡子前練習了兩天的效果,不禁笑得自信,繁瑣的禮儀也沒有練習時那麼別扭了。
“理央,快過來坐。”跡部夫人指著自己和幸村夫人中間的空位,笑著招呼西園寺。
捕捉到一旁的風間夫人有一瞬的皺眉。西園寺心裏不禁輕笑,這些大人。臉上卻是繼續保持著微笑,“跡部伯母,多謝了。”沒有坐過去,轉身接過管家遞來的禮物。
管家利用西園寺接禮物的一瞬衝西園寺笑了笑,做了一個小小的勝利的手勢。
西園寺也衝管家眨了眨眼,笑著接過禮物。
“伯母,家父、家母公事繁忙,不能親自來,略表心意。”說著雙手把禮物遞給走過來的中年婦女。冷眼看了一下接禮物的中年婦女,衣著講究,舉止優雅,應該是管家一類的了。
“太客氣了。理央能來就是最好的禮物了。還帶什麼東西。遙和俊二也太見外了。”
“伯母嚴重了。”
見西園寺轉身走到一旁和其他人周旋,跡部不禁皺了皺眉。西園寺家應該還不知道公司將要被跡部集團收購的事,既然來了,什麼時候變得這麼疏遠了。不理自己就算了,連精市也沒有打招呼。還有臉上那該死的笑!看著就反胃。真可惜了那身和服。
甩開了風間挽著自己的手,跡部剛要找西園寺問清楚,卻被旁邊的幸村攔住,“景吾,別急。理央這樣做有她的道理。以後就會知道的。”幸村又用眼神向跡部提醒了一下還有風間一家在場。
“哼!本大爺倒要看她怎麼解釋。”
被跡部甩開,眼角有一絲的不滿。但她風間真緒並不傻,沒有再挽上跡部,隻是靜靜的站在父母身後。有些東西是沒有辦法強求的,就比如人的心,沒有理由,也不需要理由,發生了,誰也說不清楚。同樣,有些東西也是沒有辦法改變的,因為那是事實,也會成為曆史,即使是跡部、即使是自己,也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