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姨是在想為什麼彼岸花還不開嗎?”西園寺也跟著山崎走出涼亭。“可能是因為是今年才栽的吧。明年就會按時開的。阿姨,這彼岸花的鱗莖雖然可以入藥但卻是有毒的,一旦誤食,嚴重的話會有生命危險。告訴一下其他人不要亂動這花。”

“好。記住了。”山崎答應著。

“阿姨,這彼岸花是什麼顏色的?我好像忘記告訴你要栽白色的了。”

“啊!好像是紅的。一般人都會用紅的,不是嗎?”

“哦。”有些失望,西園寺轉身走回涼亭,繼續看《法華經》。

兩天後晚上9點,西園寺宅。

退學後,西園寺每天除了設計園林、看佛經就是翻閱一些經濟、管理類的書。接手西園寺集團是早晚的事,即使不願意也要做。

突兀的電話聲在寂靜的西園寺宅聲音顯得格外大。陌生的號碼,猶豫了一下,山崎還是接了,“喂,您好,這裏是西園寺宅。”

“山崎嗎?”

“管家?”山崎問。

“快讓理央接電話。”

“您慢點兒說。小姐在看書呢,有什麼事我轉告就好了。”

“還看什麼書啊!”

“嗯?”管家的語氣,直覺告訴山崎發生了什麼事。

“先生……先生跳樓了!已經沒有了,什麼都沒有了……單留我這麼個老頭子做什麼啊!”管家的聲音開始哽咽。對於看著西園寺先生長大的管家來說,之間的感情早已超過了主仆。

山崎木在那裏,想要叫西園寺卻是什麼也做不出來。

隱約聽出客廳裏的山崎似乎在和管家講話,西園寺放下書,來到客廳,擔心的問山崎,“阿姨,怎麼了?發生什麼了嗎?”

“理央……”丟了電話,山崎抱住西園寺,盡量忍著淚。“理央,你跟阿姨保證,不論發生什麼都要好好的活下去,好嗎?”

皺了皺眉,“阿姨,到底發生什麼了?”

“理央……”

“阿姨,你什麼時候說話變得吞吞吐吐了?”

又抱緊了些西園寺,“理央,先生……”

“我爸爸怎麼了?!”

“先生……沒了……”

掙開山崎的束縛,“阿姨!你在說什麼!爸爸不是已經好了嗎?不是應該和媽媽在京都了嗎!”近乎吼出來,西園寺拚命地搖著山崎的雙肩。

“理央,你不要這樣。”山崎再次把西園寺顫唞的身體摟在懷裏,“你這樣子,讓阿姨好害怕……夫人也會更傷心的……”

“對……媽媽,我要媽媽,我還有媽媽……我現在就要去京都。”

西園寺和山崎趕到京都,天已經蒙蒙放亮,乳白的霧似乎要吞噬一切,路邊的楓樹,風一吹,嘩嘩的紅葉伴著露珠打到身上,刺骨的冷,眼前,古樸的宅子,靜得可以聽到樹葉落地的聲音。山崎和身著黑色衣服、站在門口的中年男人說了些什麼,便匆忙地帶西園寺從側門繞進宅子。

白色,除了白色,西園寺想不出還有什麼。

“央兒……”西園寺夫人看到神色慌張的西園寺,隻是撕心裂肺的叫著西園寺的名字,再也說不出什麼話。抱住跑過來的西園寺,隻是一味的掉眼淚。滿屋子的傭人也隻能暗暗地擦淚。

“媽,你告訴我,是誰收購了我們集團,是誰害死了爸爸。”不知過了多久,西園寺緩緩地離開西園寺夫人,盡量讓西園寺夫人聽清自己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