槐樹,我說過的話,你一句都不記得。”

他當時被她可愛的模樣逗樂,摟過她,抱在懷裏親吻,並且輕輕咬了一下她的嘴唇說:“調皮。”

她嘻嘻地笑著,好像等他二十二次這件事不存在一樣。

沒想到是真的,她說的都是真的。

紀彥均伸手摩挲著樹身,一筆一畫地描著,體會著聞青當時是怎樣的心情寫下這一筆一畫的,焦急、期待、煩燥還是難過、委屈……他統統不知道,他隻知道此時他的心好像被一雙無形的帶刺的手,捏著揉著扯著,密密的小刺紮進心髒,鮮血淋淋。

“青青……青青……”紀彥均一聲聲呼喊著,湊到大樹前,傾身親吻聞青曾經的一筆一畫。

那天,她站在大樹前,拿著紀彥均送給她的小刀,說:“紀彥均,你個混蛋,說是八點半回來,八點半回來,現在都十點半了,我要把昨天也畫上!”結果一看樹上的“紀彥均”三個字已經寫完整了,她心裏一陣失落:“算了,不寫了,以後都不寫了,寫了樹會疼。”

“滴滴滴!”幾聲路口汽車喇叭聲傳來。

她的失落一掃而光,轉身跑出大土路盡頭,向四叉路口跑去。

“青青……”此時,紀彥均頭抵著樹身,眼淚不受控製地向下滾落,一顆顆落在樹身“紀彥均”三個字上。

作者有話要說:

☆、第113章

紀彥均頭抵在樹身上站了很久,抬起頭時,額頭上印了小片麻印,他直直望著“紀彥均”三個字。

良久後轉身回了縣城。

回到縣城就生病了。

梁文華趕緊找來醫生,問:“先生,我兒子咋了?”

醫生說:“沒事兒,就是感冒發燒而已,年輕人身體底子好,沒事兒,別擔心,我開點藥,吃了就行。”

梁文華鬆了一口氣,把醫生送出小院子,謝了又謝。

醫生納罕地說:“一個發燒而已,不要擔心的。”

梁文華小聲說:“咋不擔心,萬一聞青把病氣過在我兒子身上咋辦?”

“聞青?”醫生問。

“沒事兒,沒事兒。”梁文華擺著手:“謝謝醫生,謝謝醫生。”

醫生也隻好離開,臨走前說一句:“別迷信,隻要不是傳染病,都不害別人的。”

“是是是。”梁文華說。

醫生剛一走,梁文華撇了撇嘴,正巧遇到紀寧芝從外麵回來,旁邊跟著剛子。

“嬸兒。”剛子喊。

梁文華應著。

“媽,哥咋樣了?”紀寧芝問。

“燒著呢,去水灣村看了一趟聞青就燒著了。”梁文華不高興地說。

剛子開口說:“我去看看。”然後走進了小院子。

紀寧芝則說:“媽,聞青已經不在了。”

“我知道。”

“我現在才知道她多好。”

“好什麼好?”梁文華不高興聽到。

“她高考考了我們南州市全市第二,她的逢青發達之後,她默默資助不少貧困生,前段時間許多人去墓地看她,電視、報紙、電台都有說,我們學校也開大會悼念。”紀寧芝說,

“那又怎麼樣?”梁文華問。

“胃癌不傳染人,聞青也不是咱們從前想的那樣,你不要哥有個什麼問題都怪聞青。”

“我不怪她怪誰,你看你哥現在過的什麼日子,你去你哥房裏聽聽看看,他不管是生病不生病,每天晚上都喊聞青幾百遍。”梁文華說:“你說這是為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