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那位少年老成的王上,正是還未行加冠禮的秦王嬴政!

嬴政啊!

徐福曆史學得再爛,卻也知道這位曆史上的千古一帝。他大概記得這位帝王在曆史上,知人善用,攬了不少六國良才,而且秦始皇似乎在後期十分重用方士,他記得還有個方士特別出名來著,叫什麼來著……哦,想不起了。

想不起來,徐福也沒再糾結,他合上竹簡,心情愉悅了不少,他覺得自己離夢想藍圖更近了一步。

一陣腳步聲突然近了,徐福抬頭一看,隻見那中年男子正麵色不豫地看著自己,男子嘴角一撇,大聲斥責徐福,“這點小事你也要做上半天,真不知道是怎麼選進來的。”

你意思是怪你家王上眼瞎咯?

徐福心中吐槽,麵上倒是出奇的淡定,絲毫沒有要跟這個中年男子計較的意思。

石塊扔下去連個水花都打不起來,中年男子頓覺丟臉,於是變得更加頤氣指使了,“你知道你過來是幹什麼的嗎?不是吃白飯的,是要幹活的,去,將那堆東西清理幹淨。”

徐福不知道這放在現代,叫做職場欺壓。他不是會任人隨意欺負的性格,骨子裏還帶點執拗,現在聽這個老男人口氣惡劣,他當然也沒什麼好態度。

“我來奉常寺是掌天氣觀測的,不是過來給你幹活兒的。”你算什麼東西?徐福瞥了一眼男子,眼眸裏透著幾分驕矜。

男子稍微有些心虛,他猜不出徐福究竟是什麼來頭,而他自己的背景也隻能算尚可,以前在奉常寺裏沒少被一幹貴公子欺負,現在見了徐福,頓時覺得來了個更好欺負的對象,便迫不及待地想要下手捏軟柿子了。

這傻子卻沒想過,這柿子裏頭藏著尖銳石子,把手硌出口子來怎麼辦?

也不知道中年男子哪根筋搭錯了,將徐福的淡定漠然當做了軟弱,他越發惡氣起來,“掌天氣觀測?你也配?你可知道,奉常寺中掌天氣、卜筮的大人,都是出自世家!”

這玩意兒還要講究個世家傳承嗎?徐福無語。

那中年男子越發來勁,“來到奉常寺,你就得聽我們幾位的。不過一介小小新人,竟是半點規矩都不通。自然是我叫你做什麼,你就要做什麼……”

徐福實在懶得聽對方在自己麵前耀武揚威了。

“你是做什麼的?”徐福打斷他的話。

中年男子愣了愣,“我掌祭祀衣冠。”

徐福暗自嘀咕,這奉常寺到底是個什麼鬼地方,怎麼什麼人都有?掌祭祀衣冠的又是什麼玩意兒?

徐福摸不清來頭,就“哦”了一聲,便不再說話。

中年男子愣了愣,頓時臉色臊紅,顯然他認為剛才徐福問他的話,是在故意戲耍他,男子怒從心起,“還愣著幹什麼?去整理東西!沒看見大家都忙不過來嗎?”

秦王即將行加冠之禮,奉常寺作為掌陵廟群祀、禮樂儀製、天文術數衣冠之屬,自然忙得團團轉,誰也不敢怠慢分毫。其中以觀天、卜筮為職的巫祝大人們,卻是最悠閑的,他們這些打雜的羨慕嫉妒恨,心中忿忿,現在正好發泄到徐福的身上。

反正在他們看來,徐福是個生麵孔,又極為年輕,長得還細皮嫩肉弱唧唧的,突然空降過來就要做巫祝,不欺負他欺負誰?

給你臉,還不要臉了?

徐福目光冷了冷,將那中年男子從頭梭巡到腳。

中年男子被看得總覺得身上發涼,他不由得再度出聲嗬斥徐福,“小兒,看什麼?”

“你有病。”徐福突然吐出三個字。

中年男子因為職場生涯的長期不如意,性格暴躁易怒,聽見這三個侮辱他人身的字眼,哪裏還能忍?他因為憤怒而鼻翼微動,“大膽,你才有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