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遊咬咬牙,問道:“你與那秦王,可是……可是好上了?”

徐福頓了頓,有些驚訝。遲鈍的人見得多了,就好比尉繚,隻當他是嬴政器重的臣子,卻沒往更深處想去,而薑遊不過是見了一麵,便從他寥寥數語之中,猜測出了真相。該說薑遊是蠢,還是聰明?

見徐福不語,薑遊心中幾乎已經肯定了自己的猜測,他痛聲道:“師弟還尚且年幼,怎能……怎能受那秦王摧殘?”

徐福:……

“那秦王都不知娶過多少姬妾了,瞧瞧,兒子都有了……”

徐福不得不打斷他,提醒他一個殘忍的事實,“他兒子,是你媳婦兒生的。”

薑遊麵上痛色更甚,“……師弟。他待你好嗎?”

“很好啊。”平心而論,徐福覺得嬴政對自己簡直是太好了!尤其是見過嬴政如何對敵人之後,徐福就覺得,能與秦始皇做個枕邊人,實乃幸福之事。

薑遊卻不信,“我曾聽鄭姬說起過,秦王最喜新厭舊不過,還好美色……”

鄭妃真這麼黑嬴政?徐福臉色頓時就不好看了,聲音硬邦邦地打斷了薑遊,“誰說的?”

薑遊反問:“難道不是如此嗎?秦王定也是瞧我師弟年少貌美……”

徐福突然覺得好像無從反駁。因為自己的確長得很好看啊!難有敵手啊!

“師弟,你當真喜歡那秦王嗎?可他比你年長好幾歲,如此年紀……”

徐福不得不再次提醒薑遊,“師兄,你年紀比鄭姬大十幾歲啊。”

薑遊哽了哽,“……好、好像也是如此。”

徐福道:“年長會疼人,不是嗎?”

薑遊思及自身,“……好、好像是如此。”

“我生得好看,那秦王不是被我迷的神魂顛倒嗎?有何不好?”徐福厚著臉皮道。

“好、好像是……”

“府邸便不用了。”徐福默默抱緊了懷中的金銀,錢是可以留下的。

薑遊猶豫一陣,道:“……那、那便如此吧,隻要你覺得好,那便好。你今日可是還要回王宮?”

“是。”

薑遊也不敢再耽擱徐福,薑遊回憶一番那日大殿上,秦王的模樣,便覺得這是個脾氣不好的人,也不知他會不會動人打人……唉……可惜當初他相麵之術沒好好學,不然便可以瞧那秦王的命格了。

“那、那我也不再多留師弟了。”薑遊一個快要步入中年的男子,竟是眼圈生生地紅了。想一想他與那鄭妃截然相反的性子,徐福覺得也是挺……奇妙的。

“好,師兄,就此別過。”徐福鬆了一口氣,正要轉身離去,薑遊卻又突然叫住了他,“等一等……”

嗯?還有何事?徐福不得不頓住腳步,轉過身來,又見薑遊從袖中取出一物來,薑遊雙眼微紅地將那物塞入徐福懷中,再度哽咽道:“……此物……此、物潤滑效用甚好……閨、閨房之樂,便用它吧……”

徐福:……

“還有藥方……日後師兄不在,便也可以持此藥方去配藥……”薑遊咬牙忍痛交出一塊絹布來。

“……多謝師兄。”

“對了,尉繚說你如今是在秦王跟前做太卜是嗎?”

“是。”

“尉繚說他觀秦王麵相,不是個適合長期與之相交的人。你要小心一些……”

徐福心頭頓時又不爽了,尉繚說就說,怎麼還到處傳播呢?他不快道:“我還觀了秦王麵相呢,我與尉繚師兄所得,就大不相同!尉繚師兄卜錯了,總有一日,我會讓師兄們知道,那樣粗暴地評判秦王,是錯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