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口音怪異的稚□□聲,“叫……君、君房?”
“對。”
“我……我叫,叫阿咿。”
“對。”
徐福腦子有點疼,他口中呻.吟一聲,然後終於撐開了沉重的眼皮。
入目的還是老舊的客棧的床頂。
徐福鬆了一口氣。果然是夢,剛才他都以為自己的靈魂真的離體,飄回到現代去,和另一個自己見麵了。
一雙大手橫過來,將徐福從床榻上撈了起來,輕輕鬆鬆便抱在了懷中,徐福連看都不用看也知道是嬴政。
嬴政抬手給徐福揉了揉額角,低聲問道:“現在還難受嗎?”
徐福無比清晰地感受到了嬴政的溫柔,頓覺連腦子都快舒服得化開了,他放縱自己癱軟在嬴政的懷中,淡淡道:“不了。”
“趙國……”
“原以為公子嘉是個好突破的,卻沒想到還不如選太子遷,太子遷好歹與我有幾日情誼,我勸他幾句……再看結果吧……”徐福想到這些日子太子遷的表現,倒是覺得有些不忍殺了他。
嬴政沉默一會兒,“都聽你的。”
“此事了解,我們再去一次上黨。”
“好。”
“可惜了,這次扶蘇跟著我們來到邯鄲,卻沒學到什麼。”徐福暗暗皺眉。
“不,他學到了很多東西。”嬴政低聲道,“他至少學到了一點,若是一味講究仁慈,便隻會害人害己,甚至禍害身邊之人。嚴重者,便是禍害國家。”
徐福眼皮一跳。他怎麼覺得嬴政是在隱晦地教訓他呢?
當初公子嘉可是他讓留下來的。
不過嬴政溫柔地撫弄著徐福耳畔的頭發,倒是讓徐福很快便將那個念頭拋開了。
與嬴政溫存了一番後,徐福才沐了浴,用了飯食,換上新的衣袍。
因為新的衣袍是白色的,徐福被劃傷的手指便在上麵留下了紅點,嬴政眼尖地瞥見之後,伸手抓起了徐福的手腕,然後低頭含了上去。徐福麵上飄過淡淡緋色,不自覺地縮了縮手,奈何嬴政將他的手腕握住了,徐福沒能收得回來。
溫熱溼潤的感覺緊緊裹著徐福的手指,徐福頓覺一股酥|麻一直蔓延到了心頭。
徐福哪裏還有用飯食的心思?他擱下筷子,正思考著要不要靠到嬴政懷中去的時候,嬴政突然鬆開了嘴,道:“乖,吃飯。”
被撩撥得春.心.蕩.漾的徐福:……???
待到當日入了夜後,嬴政趁著徐福睡得迷迷糊糊的時候,摸入了徐福的衣袍之中。
徐福抬腿,一腳,“嘭”,嬴政毫無防備地掉床下去了。
徐福翻了個身,眯了眯眼。
睡覺!
嬴政一臉懵。
窗外月色正好。
·
幾日後,趙王病危,邯鄲城中再不見歡聲笑語,大臣們開始為趙王祈福。而伺候趙王起居的方士韓終,成為了眾人指責的對象,倡後怒極,在趙王榻前哭倒之後,太子遷代父行事,判韓終車裂。
因韓終乃公子嘉進獻,公子嘉被扣押起來,唯有等到事情查清後,他方能放出來。
原本在邯鄲城中威望就不高的公子嘉,頓時還跟著韓終一同受到了無數指責謾罵。
這一日,倡後遣人來邀了徐福入宮。
徐福帶了桑中、柏舟在側。
上次徐福沒敢帶桑中入宮,他是擔憂萬一桑中替他受了過,那他欠桑中的便無法還了,嬴政說不定還得掉進醋壇子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