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十七歲的攝政王世子歎了口氣,想到後來。
後來那人終歸是走了,走之前,自己問他叫什麼,那人想了一會兒,告訴自己他叫情悅陽。
趙寶陽懵懵懂懂,還有姓情的?
果真是林子大了什麼鳥都有。
等到後來,他每個月都能收到一些來自各個地方的小禮物,不知是誰送的,也不知道那人怎麼神通廣大,兩三年來,帶來很多沒見過的物件。
其實他心中一直隱隱有個猜測,但不敢確認。
畢竟江湖中人那麼忙,今天你殺我明天我殺你,那人走都走了,還總是給他送東西做什麼。
直到前幾年司禮之亂,他聽聞父親在京中可能有不測,不顧府中下人阻攔,一意從荊州往京城趕。
走到半道,遭了劫道,僥幸逃脫,卻中了些歪門邪道的藥。
堂堂鎮南王世子,第一次眼見著就要慘遭敵手,結果他見到了一個熟人。
熟人身邊還跟著兩個熟人。
這就是江湖啊……
趙寶陽情毒發作的時候,忍不住喊了那人一聲:
情哥哥。
直到後來趙寶陽才知道,當日被自己請進鎮南王府的不是什麼山匪,而是後來的河西王以及晏少傅。
那個叫情悅陽的也不是情悅陽,他是南詔國師閣樓羅。
他好氣啊,氣得下了床差點忘穿褲子就走了,還是閣樓羅把他拽回來給穿上的褲子。
回憶到這裏差不多就結束了,趙寶陽心想,混蛋閣樓羅今晚再去他院子找他應該就會撲空了吧。
王八蛋,
讓你騙我。
他今兒要去看一看三天前的那個花魁,縱使他什麼都不做,飽飽眼福也是該的。
否則這三天罰站的罪白受了。
誰料坐到閣樓上看了一會兒,就有一大群富家弟子為了爭花魁青睞大打出手了。
趙寶陽在紈絝裏一直算個乖乖寶,向來低調,眼看著堂堂攝政王世子都要被擠下樓了,那花魁輕功飛身接住了他。
趙寶陽可感動了。
然後花魁同他說:“世子莫傷著,否則教主要傷心的。”
趙寶陽晴天霹靂!
然後他被花魁送進了天字號包廂,外麵傳來羨慕的呼聲,花魁恭敬地朝著房裏的閣樓羅作個揖,從窗子跳了出去。
趙寶陽哆嗦了幾下,貼著門轉身,打不開。
閣樓羅歎了口氣,從後麵將人抱住。
“陽兒,我錯了。”
晏青玉教他,死纏爛打。
他本來不信的,但是如今也隻能死馬當活馬醫了。
趙寶陽渾身僵硬,扭扭捏捏掙不開。
閣樓羅將手伸到他眼前,張開捏著一隻蝴蝶,撲扇撲扇飛走了。
趙寶陽立刻被吸引了注意力。
閣樓羅順勢將人正麵抱住,英俊又深情,道歉了一整夜。
也日了他一整夜。
趙寶陽第二日扶牆而起,鐵青著臉將人踹下床,又被人重新抱住。
“當時不是故意瞞你的,我來行刺的,也未曾想過要長留,便沒提真名與身份。”
閣樓羅聲音裏帶著後悔。
實際上,若不是晏青玉言之鑿鑿他會後悔,他的追求之路可能還要更漫長點。
他是不知道晏青玉為何能猜的這麼準,確信他會被這小世子吃得死死的,但幸好,他聽了對方一回。
趙寶陽紅著眼別扭地轉過身,閣樓羅低啞著聲音,輕輕啄了一口他的嘴唇。
“你要和我回南詔嗎……”
眼見小世子延伸為難,他適當祭出晏青玉教他的絕招——
“就當陪我回娘家了。”
趙寶陽震驚片刻,鄭重點頭!
回到家中,趙寶陽還沒想好怎麼和爹娘提起這樁事,便見到河西王府的人來送了一張請柬。
“這是什麼?”
趙寶陽沒忍住問道。
他娘扶額:“晏少傅及冠,河西王要替他表字,邀眾家前去觀賞……你去吧。”
趙寶陽表麵嫌棄,心裏有點小雀躍,先前還犯難怎麼離家呢,居然瞌睡來了有人遞枕頭。
但……那兩人真的很黏糊!表字而已,這麼興師動眾,不知道的還以為大婚呢。
不像他,深沉的男子漢一個人就可以陪屋裏人回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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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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