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去了西疆的人,此外還有一個是在籍田司的屬官,區區兩三人,趙寂很信任她,沒有再考察便將人編進來了。
內朝運轉起來了,說是內朝,其實也就是一個機構,衛初宴在城中開了官署,屬官們也在這裏辦公,不過,衛初宴自己,經常被叫到宮中。
畢竟是與奏章有關的職位,自然是離不開陛下,除了一些封蠟的機密奏章,趙寂都讓她看,看完好分類,有一些不重要的,就讓她退回去了。
這正是這個職位為什麼顯得那麼重要的原因,想一想,若是衛初宴故意漏掉那麼一兩份“不那麼重要”的奏章,著急的可不是她。
雖然處在這樣的職位上,若是濫用權力是死罪,而且衛初宴是個正派的人,熟悉她的人都知道她不會濫用私權,然而,不耽誤旁人多想呀。
現在他們是知道了,陛下哪是不喜歡、不信任衛初宴呐,這可是管理奏折的職位!陛下說給就給,可見她對衛初宴的器重。這樣的器重之下,衛初宴想要給人穿小鞋實在太簡單了,畢竟以衛初宴的聰明,她不在大事上使袢子,光是在小事上動手,也足夠害死人了。
不敢得罪,又後悔沒有在之前與衛初宴交好,朝中官員悔的腸子都清了。這時候,不知道從哪裏傳出了衛初宴本來在為自己相看親事的消息,這不,大家便躁動起來了,一些先前裝聾作啞的人也馬上行動起來,厚著臉皮想要試試運氣。
衛初宴拒絕了好些來說親的人,真是覺得哭笑不得,木已成舟,她現在已不需要成親了,也不再著急這件事情,可是卻又有這麼多的人來找她說親了。
該說什麼呢……
第七十五章.玉佩
這天,衛初宴從官署走出來,正待上馬車,從一旁跑出個穿著藍色錦袍的人來,慌慌張張的,要到她跟前時,被她的隨從攔住了。
是徐公子呀。
衛初宴揮退隨從,站在那裏任他施了一禮,而後才笑著和他說了兩句話,以她現在的地位來看,莫說是徐邵景,即便是徐邵景的母親來了,也隻當得她的一兩句話,也隻有徐老,還有資格讓她回個禮,正常聊一聊天。
倒不是她故意拿喬,隻是,你何曾見過太尉他們對人好辭色?有時候,一個人的言行舉止都要和她所處的位置相匹配,這樣,會少去很多麻煩。
就像現在,似是看出了衛初宴的疏離,徐邵景往後邊退了兩步,也不再敢那麼放肆地盯著她看了,一低頭,倒是真有了幾分羞澀的感覺。
“衛大人......”
“徐公子有話請說。”
因為有徐老先前的情分在,衛初宴還願意停下來與他說話,換做另一個人,這樣冒冒失失地衝上來,她就將人交給仆從處理了。
徐邵景站在原地,癡癡地將她瞧著。許久不見,衛大人好似多了股說不清楚的風韻,她本來就是個正當年華的女子,相貌驚人的美麗,氣質也如蘭如梅,總讓人感到歡喜。許是真如他們所說的那樣,她為齊朝立下那樣大的功勞,人看著也愈加沉凝安靜了,肯定受了很多苦吧。
“徐公子?”
衛初宴溫和地詢問了一句。徐邵景回神,緊緊抓著手心的東西,鼓起勇氣說道:“我聽說大人近來在為親事煩惱?”
來了。
衛初宴幹脆地澄清:“並非如此。初宴近期沒有娶妻的打算,日後大約也不必再為此而煩憂,公子從哪裏聽到的消息,可不是真實。”
徐邵景咬了咬牙,明明整個長安都在說,衛大人一定是在騙他。他上前一步,急切地問道:“衛大人,若你要議親,可否考慮一下我?”
衛初宴搖頭:“徐公子,我說了,我近期不議親,那都是謠言罷了。”
她腦中閃過一張總帶著點驕傲的臉蛋,不自覺地苦笑了一下。不止是近期,恐怕她以後也不會有議親的機會了,但是她卻反而不覺得有什麼了,該發生的都已發生,議親已沒什麼用處了,況且,她助趙寂渡過花期,又何嚐不是在幫她自己呢?她現在更不需要議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