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嶽少俠。”這人顯然已是知道了他的身份,唇邊還帶著隱隱的笑意,道,“我們主人請您也一塊來。”

嶽霄沒想到此事竟然會這麼簡單,他看赤玄子的師弟不像是在騙人,倒是也不覺得害怕,直接便要跟著赤玄子的師弟一同上山去見鬼市主人,燕凜之見狀,也想跟上,赤玄子的師弟卻攔住了他,微微笑著同他說:“我們主人隻想見嶽少俠。”

燕凜之:“……”

嶽霄自方才起便對燕凜之極為不滿,如今看他吃癟,一下心情甚好,隻覺此人就是活該。

燕凜之似乎極敬畏鬼市主人,並不敢有其他言語,隻得目送嶽霄隨赤玄子的師弟一同離開。

緊隨而來的丁正鶴見燕凜之麵有不悅,尷尬討好地同他笑了笑,說:“燕……燕堂主,不如我們再回去喝幾杯?”

燕凜之:“……”

……

嶽霄跟著赤玄子的師弟上了山,也到了那涼亭之內,便見沈清喻正與一名黑衣女子喝茶聊天。

沈清喻看起來略窘迫不安,他微微低著頭,耳尖有些泛紅,不大敢抬起頭來與那女子說話,嶽霄一到這涼亭外,侍立一旁的赤玄子忽而便開了口,莫名其妙地笑著高聲道:“淩少主的‘好朋友’來了。”

沈清喻與那女子一同抬起了頭,嶽霄這才發覺沈清喻的臉都是微紅的,而他身邊那黑衣女子,想必就是鬼市主人了。嶽霄上前一步,行禮道:“在下嶽霄——”

樓丹秋卻開口打斷了他。

“我知道你是誰。”樓丹秋笑吟吟說道,“一家人嘛,不必客氣。”

嶽霄一愣:“一家人?”

樓丹秋:“你喚我丹姨便好。”

嶽霄更是不解:“什麼?”

沈清喻小聲開了口:“就是我娘親的阿姊。”

嶽霄雖不知眼瞎這究竟是什麼情況,可他反應一向極快,沈清喻剛出聲解釋,他立即接了口,直接喚樓丹秋道:“丹姨。”

樓丹秋頗為開心,應了一聲,讓嶽霄坐下了,開口說:“你看清楚了,我不過是與清喻談了會兒家事,他好胳膊好腿的,我可沒傷他。”

嶽霄本就極會說話,他雖不知沈清喻為何會突然冒出了個姨媽來,可樓丹秋顯是不會傷害沈清喻的,他便與樓丹秋笑了笑,稍稍客套幾句,幹脆坐在一旁,一言不發,安靜聽他二人繼續說話。

沈清喻差不多已將該問的事情問完了,沈家立府大宴他邀請了馮雲君,屆時正好看一看馮雲君的右肩是不是受傷了,反正宴會在沈家,他有的是辦法讓馮雲君露出馬腳,那麼當下便隻剩下一件事。

“火熾玉是什麼?”沈清喻問,“它生在何方?馮雲君可否從其他地方得到它?”

樓丹秋便起了身,讓沈清喻與嶽霄跟著她,一同到她存放火熾玉的地方看一看。

沈清喻原以為火熾玉是玉石,那應當便如其餘珠寶一般,放在庫房之內,他還在想玉石如何能對傷勢有影響,可他不料樓丹秋帶他們去了山頂之外的一方洞穴,在洞口時他便覺得陰寒徹骨,下人遞給他們幾件裘衣,樓丹秋示意二人穿上之後,才帶他們進了洞穴。

他們走了幾步,沈清喻便見身側岩壁上結了冰,腳下也漸漸變成了冰麵,好在他們皆是習武之人,在冰麵上走動雖不方便,卻也比尋常人要穩當很多,而越往洞穴深處走,岩壁上結的冰就越厚,洞穴深處冷得近乎關外的嚴冬,可外頭明明還是初夏,沈清喻覺得奇怪,免不了出言詢問,道:“火熾玉為何要放在冰窟內?”

樓丹秋不免微微一笑,反問他:“你是不是以為火熾玉是玉石?”

沈清喻默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