帕沙本還跟著他們,可伊緹斯尚在中原,似乎就在他們附近,很快就收到了燕凜之送去的信,果真立即便派了符洲過來,要將帕沙送回西域。
帕沙有萬般不願,卻又不敢不聽伊緹斯的話,他原以為是嶽霄寫信像伊緹斯告了狀,正要與嶽霄生氣,符洲卻告訴他寫信的人是沈清喻,他一下備受打擊,委屈巴巴地也不再和他們糾纏,幹脆扭頭就走。
符洲大概知道一些此事的情況,他也很無奈,隻好追著帕沙解釋,道:“沈少主與嶽莊主本就是兩情相悅——”
他本想說他二人兩情相悅,你就不要再去瞎摻和他們之間的事了。
不想帕沙皺著眉頭,好半晌才開口說:“我當然知道。”
自他從知道二人有關係的時候起,他便不打算再糾纏沈清喻了,隻是他覺得嶽霄看起來甚為可恨,多少得讓嶽霄不舒服一些,他心裏才覺得開心。
可到現在伊緹斯讓他回去,帕沙自己也覺得自己是不是做了不好的事情,忍不住低聲念叨,說:“我……應該也沒做得太過分吧?”
符洲哭笑不得,他萬沒想到帕沙的所作所為還隻是出於小孩惡作劇的心理,他本想著要好好教育帕沙,如今也說不出口了,隻好歎氣,道:“你知道錯了便好。”
而沈清喻與嶽霄等人終於到了關外,樓丹秋所說的發現火熾木的雪山,距玄霜山莊並不算太遠,他們一到山莊便有人傳信過來,說馮雲君也是這幾日方到關外,那火熾木尚未結果,且這幾日山上暴雪,山下人難以上山,所以馮雲君也還在山下等著。
他們與裴芸等人已許久未曾見麵了,裴芸特意到了山下等候,見他二人回來,還忍不住嘟囔抱怨嶽霄,道:“本想著你做了莊主便可多替莊內做些事,可到頭來這些事怎麼還是我做了。”
嶽霄忍不住笑,裴芸便又看了看沈清喻,道:“清喻的氣色倒是更好了。”
沈清喻也笑著與她打招呼,道:“裴師姐——”
裴芸已經打斷了他:“我還以為你們去了這麼長時間回來,你該改口叫師姐了。”
沈清喻怔了片刻,呆呆叫了一句師姐,這才猛地恍然大悟,明白裴芸到底是什麼意思。
他禁不住麵上微紅,裴芸卻極為開心,笑吟吟地應了兩聲,點頭道:“還是清喻懂事!”
從頭到尾都來不及說半句話的嶽霄忍不住挑眉,道:“師姐,你這就是偏心。”
裴芸懶得理他。
山中大雪還要再下些許時日,他們便在山莊內暫住了幾日。
臨到與馮雲君最終對峙之時,本該緊張無比,他們倒是難得空閑,隻是在莊內閑坐。
不過或許閑的隻有沈清喻一個人,嶽霄一回山莊便被裴芸拽去處理山莊事務,而裴芸似乎擔心臨戰之日將近,沈清喻或許會胡思亂想,便天天帶著雪兒一同過去逗他開心。
雪兒已近十歲,早已跑不動了,天氣又冷,它每日便團在沈清喻膝上睡覺,而沈清喻靠在榻上看看閑書,偶爾瞥一眼在書案之後皺眉翻看賬冊公函的嶽霄。
這日子閑散舒適,以至於沈清喻忍不住便去想,待他真的殺了馮雲君,為父親報仇後,他再從江湖歸隱之後,往後過的日子,是不是也會如同今日一般。
他如此一想,心中倒還有些期待。
已過去了近三年,他總算可以再過回平常的日子了。
……
樓丹秋口中所說的那雪山,距玄霜山莊隻有幾日路程,江延早已趕了過去,一直守在山下,而鬼市之人則在火熾木生長的洞穴之外守候,而這幾日山中暴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