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會死死纏著你的。”

沈清喻看他臉上笑意,也忍不住彎了彎唇角,再朝嶽霄伸出了手,喚他:“嶽霄。”

嶽霄握住他的手,小心翼翼避開他手上包紮好的傷口,答應道:“我在。”

已不必再多言語。

無論此世踏出的每一步是否正確,他都已走到了現在。

往事已成過去,他不必再多想,也不用再執著。

前路或許艱險,可他已不用一人獨自擔負麵對了,他能牽著嶽霄的手,至少嶽霄會一直陪在他身側。

路還長。

他可以慢慢走。

……

近日魔教動向漸少,甚至好像已不怎麼在中原江湖活動,漸漸邁向關外,中原江湖眾人覺得奇怪時,卻也在暗自慶幸,魔教已開始約束江湖邪道,而若魔教離開中原,那至少正邪之爭能暫緩數年,這太平日子,他們還能再過上許多年。

可即便如此,魔教尚存一日,畢竟是猛虎在側,不得不防,武林大會當然還是要辦的。

如今江湖聲望最高之人,當是淩空派的賀逐風,眾人均對他萬分期盼,又有人提到馮雲君,可馮雲君早不知去了何處,他已有許久不見蹤跡,更不用提近來江湖上出現了不少對他不利的傳聞,說得有理有據,直言瀟湘劍客或許是個表裏不一的偽君子。

賀逐風隻覺自己難擔此大任,他心知肚明所謂的魔教退出江湖究竟是怎麼一回事,沈清喻是不會再讓魔教回來了,他也知道眾人所舉薦的另一位盟主候選究竟去了何處,他不想再被江湖上這些煩心之事牽擾,正要拒絕,側目忽見被迫以山莊莊主參加武林大會的嶽霄在旁百無聊賴,這武林大會連瓜子都不備,他隻能喝茶,賀逐風便一頓,忽而提了一嘴,說:“賀某年歲已長,江湖上倒是有不少新秀。”

他明明才三十餘歲,卻天天說自己年歲已長,應正陽在一旁不住皺眉,卻還是順著他的話往下問:“賀掌門說的是……”

賀逐風說:“我看嶽莊主就挺不錯。”

嶽霄忽而被提及姓名,一口熱茶還未下咽,險些全部噴出,他拍著自己的胸口不住咳嗽,一麵急匆匆說:“不不不,我不可以的。”

他本來就是被裴芸師姐按頭來參加的武林大會,裴芸說山莊既然要涉入中原江湖,那就得像模像樣一些,該參加的、該結識的,自然一個都不能少,嶽霄隻得應付起這些繁文縟節,可他當自己隻是個武林大會充數的,用來表現正道江湖盛況,武林大會有這麼多人參加,萬萬沒想到賀逐風會突然提到他。

不論是排資還是論輩,這武林盟主的位置都絕對輪不到他,可他的確也算是江湖新秀,著實推托了好一會兒,令他頭疼萬分。

武林大會結束之後,他恨不得立即跑去找賀逐風算賬,還要先回去與沈清喻訴訴苦,可不想沈清喻今日早與賀逐風有約,武林大會一結束,他便去了賀逐風那兒。

先前他已寫信與賀逐風說過了關外發生的那些事,馮雲君死後,沈清喻一直在關外處理聖教中事,先前這些事大多由燕凜之代為處理,而如今聖教穩妥,燕凜之想再回西域遊曆,沈清喻便接了手,一時忙得焦頭爛額,便不曾及時回到中原,也一直沒有和賀逐風私下見麵說話的機會。

如今他們好容易見上了麵,倒也隻是在喝茶漫談,說些家長裏短的閑事。

“阿逸已接替了大多門內之事,如今我在門中,也隻是每日喝喝茶。”賀逐風一麵為沈清喻泡茶,一麵說道,“我倒仍想隱退,溯陽一事後,身體的確是大不如從前了。”

“多多調養總是會好的。”沈清喻答,“義兄此番也正與我同行,稍後我請他過來,替賀掌門看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