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段(1 / 3)

真的做好。

緩緩低頭,周堯看著自己手掌,他彎曲手指,掌心裏抓到一片空氣,什麼都沒有握住,一股龐然的無力感襲上頭,閉上眼周堯抿著嘴唇,好一會後他睜開了眼睛,整個人神色不複曾經的淡然柔和。

周堯想到了陸寧鋒,他突然離開,本來和陸寧鋒說好去他公司見麵,結果自己以外爽約了,不知道陸寧鋒那邊看到車裏沉睡著的自己會是一種什麼表情。

肯定很難笑的出來。

所以當初他和陸寧鋒提前警告過,讓陸寧鋒別那麼喜歡自己。

或許當時他也該警告一下自己。

在沙發上坐了會,周堯端過水杯,水已經冷了下去,但周堯仍舊一口喝完了,水往肚子裏落,一股透心的涼。

待在屋裏似乎思緒會下意識多想,周堯給朋友打過去電話,問對方有沒有時間。

朋友約了其他人在外麵喝茶打牌,接到周堯電話時還是有那麼點驚訝。

因為一般情況下,如果不是有什麼事,周堯是不會給他點電話的。

這個朋友在投資銀行工作,周堯是做投資類工作的,兩人認識後彼此談的來,所以就一直保持著聯係。

朋友把地址給周堯發送過去,周堯表示他一會就到。

拿了鑰匙出門,周堯自己買了車,到負一樓停車場開車。

開車的時候突然想到了一個畫麵,他坐在陸寧鋒的車裏,和陸寧鋒的那些接觸。

搖搖頭,周堯將那些畫麵給甩出去。

他麵上看似平靜,其實隻有他自己知道,他內心深處是想再見一見陸寧鋒。

哪怕和陸寧鋒說聲再見都好過這樣突然一聲不吭地離開。

陸寧鋒站在病床旁邊,司機安靜無聲地立在陸寧鋒身後,司機視線從陸寧鋒冰雪籠罩的臉上往病床上周堯那裏看。

周堯睡顏安詳,似乎就隻是睡過去而已,一會就會自己醒過來。

司機眸光閃爍,他嘴唇微動,想和陸寧鋒說點什麼,但片刻後閉上嘴巴,什麼都沒說。

醫生已經對周堯身體做過全身檢查,檢查不出來任何問題。

周堯就那樣坐在車裏閉眼休息,而這一休息,怎麼叫都叫不醒。

他安靜地躺在那裏,毫無掙紮地突然就倒下了。

司機記得當時周堯上車時完全沒有任何異樣,這些天周堯都住在爺爺家,無論出門去哪裏,和什麼人接觸,兼任司機的保鏢都時刻在暗處看著,沒有原因的,周堯就這麼睡著了。

陸寧鋒那裏一張臉凝著霜雪,整個人周身都透著股可怕的陰鬱,那種陰鬱就是保鏢這種從部隊上退伍下來的人,都感到了一些畏懼。

陸寧鋒沒出聲,隻是稍微抬了下手,保鏢領會了他的意思,轉過身走出了病房。

房間裏轉眼就隻剩下陸寧鋒還有無聲躺在病床上的周堯。

陸寧鋒往前緩行,來到床邊,他微微泛紅的眼睛眨也不咋地注視著周堯。很奇怪,不知道為什麼,陸寧鋒居然覺得這一幕讓他震驚之餘,接受起來卻好像很自然。像是很早之前他就預料到了會有這一天。

周堯,這個他喜歡的人,會離開他。

哪怕周堯和自己同居,兩人誰一塊,哪怕自己緊緊擁著周堯,陸寧鋒也經常會有一種感覺,那就是周堯會離開。

陸寧鋒彎腰將周堯的左手給拿了起來,周堯左手無名指和他的無名指上戴著同一款戒指。當初買這個戒指的時候,陸寧鋒還真想過用戒指把周堯給綁住。

現在看來完全是自己多想了。

陸寧鋒在床邊坐下,他緩緩低頭,然後將臉埋在了周堯的掌心。那一刻,先前努力壓製著的悲傷終於湧了出來,洶湧澎湃,潮水一樣迅速將陸寧鋒整個人都給淹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