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可以鬆口氣了。
“謝謝你,我會好好揮霍我的青春的。”
臨走的時候他對我說:“那張照片可以讓我帶回去看看嗎?”
“應該每人有一本的吧?”
“本來是有的,可是我前幾天得知,若蘭把送到家裏的兩本書用火燒了,我還沒來得及看一眼,就‘如煙飄散’了。”他笑笑。
“記得還我。”
短暫的熱情與易變的心
秦子瀟的那部《生活的圈》已經做好了後期,郵寄了幾張光碟給我。我看著影片中的女人,披著一頭長發,神經質地觀察著男友的一舉一動,有時像是雕塑般,除了眼睛,身體其它部位竟一連幾分鍾不動。眼神陰鷙、瘋狂、好奇,貪婪地吞噬著男友的每一個細胞。秦子瀟說已經在北京試映了一段時間,但市場反應不是很好。
生活如白開水般沉悶,接觸房地產業已經快半年,我漸漸對之失卻了熱情,我注定成為不了商場上的女強人。每件事隻要持續三個月,就會讓我感到厭煩,有時候我會一整天躺在床上,或在房間裏踱來踱去,思考著我到底想要什麼。
我果然會成為空虛的、一無所用的女人嗎?幸好,爸爸不會破產!
有一天,我驚恐地發現,這種短暫的熱情不僅僅是針對事情,我對於張亞文的熱情也在漸漸退卻,雖然其速度要慢得多。有時候他想吻我,我會本能地避開去,每當這種尷尬的局麵出現時,我都會感到異常懊惱,然而我無能為力。張亞文當然也感覺到了我的變化,漸漸變得沉默起來。
有一天我對爸爸說,我想用半年的時間在國內轉一圈,好好想一些事情。
爸爸驚奇地看著我:“想什麼事情?”
“我也不知道。總之有很多事情要想。”
他沒有再多問,打了一筆錢到我的卡上。我總覺得,父親在商場上打拚這幾年,變了許多。
出發前一天,我打了個電話給宋景桎想要回那本畫冊,我想帶著它一起上路。
他聽說我要出去旅行半年,在電話那頭沉默了一會,說:“我晚上把畫冊給你送去,然後我們一起吃頓飯好嗎?就當給你踐行。”
吃飯的時候,我托著頭,久久地凝視宋景桎,目光與影片中的女人無異,我試圖看清他的每一個毛孔、每一個神態、每一個眼神中包含的意味。那晚,他的眼波幽深,如月光下的一潭湖水。
“為什麼要帶著畫冊一起上路?”
“那裏麵包含了我全部的深情、全部的生命。有時候我想,我來世上一遭最主要的目的,可能就是為了留下這個瞬間。眼神的交錯、霎那的芳華,多美。”
“你打算抱著你和我哥的回憶過一輩子嗎?”
“有一段回憶也總是好的,畢竟曾經愛過。”
“你已經把全部的愛都遺落在了萊頓嗎?你的生命已經在那裏燃燒完了嗎?”他的聲音有些顫唞。
我眼波如水地凝視著他,我無從回答。
“你不要那樣看著我,我會以為你愛上了我。”他端起酒杯喝了一大口酒,“你也經常這樣看著張亞文嗎?以前也是用這樣的眼神看著我哥的是嗎?”
他的態度讓我感到害怕,我感到一陣心酸,眼眶有些溼潤。
“景桎,我不想和你吵架。”我低下頭輕聲說。
“我想,這張圖片上沒有我也沒什麼大不了!”他一把拿起放在桌上的畫冊。
我嚇了一跳,從他手裏奪過畫冊,緊緊地抱在懷裏:“你想幹什麼?!”
“玉兒,我真不明白你到底在想什麼。你是愛我的,不是嗎?”他紅了眼圈。
我低頭不語,不敢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