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世勳冷笑一聲,朝那兩個壯漢一招手就往外走,與祁承擦肩而過時,他擦了擦紅腫的嘴角,咬牙切齒道,“你,好樣的。”

“改日定來賠罪。”祁承垂眸淡淡道。他說著就朝丁楊走去,一聲不吭地開始檢查丁楊身上有沒有受傷。

丁楊這會兒滿腦子隻剩“祁承打了他爸”這一句,直到祁承開始扒他衣服時他才猛地回過神。

他裏麵穿的是襯衫,祁承解開上麵幾顆扣子,他的整個肩膀都luo露在外。

“你幹嘛!!!”丁楊捂住胸口,後知後覺地發現自己沒胸,手又不自在地鬆了鬆。

“檢查下有沒有受傷。”祁承神情冷淡,手搭在丁楊luo露的潔白的肩膀上,丁楊頓時渾身僵硬。

祁承突然傾身,反手摟住丁楊的後腦勺,他抬眼,雙目深邃迷人,帶著丁楊看不懂的情緒。

祁承俊美的臉就在咫尺之外,呼出的灼熱的氣息噴灑到丁楊的臉上,丁楊的臉頰宛若繪畫的紙張,逐漸染上淡淡的粉。

“我比他帥,比他年輕,所以,你是不是嫌我沒他有錢?”祁承目帶疑惑、神情受傷道。他眼裏的光一寸寸地碎裂開來。

丁楊猛地聽到這麼一句,瞬間清醒了,一把推開他,隻覺得五雷轟頂。

更毀三觀的還在後麵——

“還是說,他能滿足你?”

丁楊腿一軟,人滑下了床。

丁楊出來的時候,三觀已經被炸成了廢墟,所以當他麵對上百隻眼睛時,他表現地異常淡定。

所有人都或明或暗地用異樣的眼神看著他。

丁楊低頭看了眼自己的皺巴巴的西服,表示自己真的盡力了。他當然可以選擇去換一套,但是時間耽擱久了,就更難解釋了……

祁承也理了理衣襟若無其事地走回來,找了個沙發坐下,人依舊清冷淡然、優雅高貴,隻是看丁楊的眼神……委屈巴巴。

丁楊從服務員那裏隨手拿了杯紅酒,仰頭猛灌下去,方覺稍冷靜下來。他現在有點擔心他爸的情況,但是他爸的脾氣他也知道,這會兒他湊上去,與找死無疑。

而且他爸最要麵子,被祁承打了這種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

好大一個爛攤子……丁楊欲哭無淚。

丁楊淡定地邁著長腿在大廳裏像超模一般走了一遍,想向眾人展示……他腿一點都沒問題!

這會兒才過去十五分鍾,這群人應該不會往那方麵想……

一定。

丁楊這會兒站在柱子後,裝模作樣地端著酒杯,側耳傾聽兩個貴婦的交談。

“嘖嘖嘖,丁總不行啊,這頂多七八分鍾,難怪楊花要跟他離婚呢。”

丁楊差點被紅酒嗆死。

“你這怎麼說話呢!楊花和丁總離那是因為丁總喜歡男的。”

“有道理!”

“唉,也挺心疼楊花的,以前我們私下都以為她是嫌貧愛富怕吃苦才離婚的……是我們小人之心了。”

好容易熬到晚會結束,丁世勳都沒有再出現,眾人神情諱莫如深,但都沒再說什麼,一一走了,丁楊鬆了口氣,剛要往外走,迎接明天的狂風暴雨,手卻被人突然拉住了。

丁楊重心一個不穩,身體一蕩,脊背撞到了粗柱子上。

他一抬頭,對上一雙迷惘陸離的眼。

“臥槽,你發什麼瘋啊?!”

他要考慮祁承和他爸的心情,誰來考慮下他的心情啊!

陰影裏,祁承單手撐柱子,把丁楊按在柱子上。

丁楊東張西望,生怕被人看到,他扳祁承的手,祁承卻一動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