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沒忍住幹嘔了下,微弓著脊梁,怒道:“你還有臉見我?!”

蕭讓聽他這般嫌惡自己,一瞬間有點控製不住心頭盤桓的戾氣。

蕭讓向來任性,道德意識淡薄,不在乎旁人怎麼瞧自己,也是雲歇固執要教,他才壓著性子裝一裝。

可他這會兒不樂意了。

蕭讓回想了下,從雲歇回來到現在,他似乎從未向雲歇表露過自己的真實想法,突然就有種油然而生的近乎燒毀理智的渴望,想要告訴雲歇那些曾經隱秘難言的欲。

他真的就這麼做了。

“相父,我臉好得很,沒覺得有半點兒不知廉恥,”蕭讓笑得眉眼淺彎,純澈又幹淨,說的話卻下流又齷齪,“別說您隻是我相父了,就是您是我義父親爹,我若真想,也……”

“你個畜生!”雲歇瞪大著眼,怒不可遏,因著氣急,又幹嘔了下。

蕭讓的手覆上他清瘦的脊梁,幫他順著氣,雲歇剛要躲開,蕭讓卻從身後緊摟住他,語氣裏帶著點兒肆無忌憚的撒嬌,“那也是相父一手教出來的小畜生。”

雲歇登時氣得眼前發黑。

蕭讓聲線低沉,灼熱的呼吸悄然噴灑,帶著點呢喃:“是相父的畜生。”

“隻會對相父一個人畜生。”

雲歇心頭狠狠一顫,羞惱氣極之餘,莫名的情緒卻在翻滾沸騰。

他對蕭讓是……獨一無二的?

雲歇腦中一片空白。

蕭讓能感到雲歇的身子在微微發抖,像個驚弓之鳥,他緩和下語氣,動作極輕地撫雲歇尚且平坦的小腹,輕笑了聲:“這個畜生隻會搞大相父一個人的肚子。”

雲歇終於清醒了,頓時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他掙脫蕭讓,臉如火燒,羞恥感遍及全身。

蕭讓隻愉悅地笑。

……

心腹領著個衣衫襤路、蓬頭垢麵的人進來,承祿也跟著一道進去,卻發現內室裏氣氛有些詭異。

陛下似乎是有些……懊惱?

雲歇則隔著陛下遙遙坐著,眼簾低垂,別過臉不看陛下,桃花眼含怒,麵皮緋紅一片。

莊子上冷風一吹,蕭讓也清醒了,目光中陰鷙退散,眉宇間戾氣也跟著消失,他回憶著自己方才躁鬱時對雲歇說的一句句,瞬間恨不得掐死自己。

他都說了什麼吊話??

有些話能說,有些話他自己在心裏偷偷想想爽一下就好,現在……

雲歇怕是到死都不會原諒他了。

蕭讓的話在雲歇腦子裏縈繞盤桓,半晌揮之不去,雲歇昳麗的臉上,上一陣紅暈剛褪去,下一陣又上來,越發洶湧。

雲歇不看蕭讓,有點兒討厭這樣心煩意亂的自己,灌了口茶,瞥了眼跪在地上傻笑的老人。

老人神情癲狂:“皇上,聽說皇上要見我!皇上在哪兒呢?”

承祿一驚,萬萬沒想到這是個傻子。

雲歇避開蕭讓灼熱的視線:“陛下可否出去,微臣有些……家務事要處理。”

那老人抬頭,五官被髒兮兮的頭發遮著,看不真切,隻隱隱能瞧見臉孔上的褶皺裏嵌著令人作嘔的汙穢,一雙眼極渾濁,笑得頗有幾分麵容扭曲。

他頭發茂密,卻麵上無須,身形有些萎縮。

蕭讓本不欲探尋,隨意一瞥卻望見了那老人脖子上一道狹長而深的疤痕,頓時心頭一跳。

雲歇有袖口藏刀的習慣。

老人脖頸上的疤痕長度和切口麵,都與雲歇所用的那種小刀完全吻合。

蕭讓坐下,冷聲吩咐承祿:“你去把他頭掰起來。”

雲歇心頭一跳,未承想蕭讓這般敏銳,他覺得當年的事也沒有瞞著蕭讓的必要,便默許了他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