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雲歇。
“朕該如何行事?”蕭讓瞬間下定決心,卻仍故作靦腆一笑, 似乎尷尬又焦灼。
阿越想了兩日,還是怕雲歇事後怪罪,想把自己摘出去,支吾道:“阿越此番前來,表叔並不知曉,阿越隻是不忍瞧著表叔寂寞難受,才鬥膽前來, 透露此事。”
“陛下若真打定主意要嚐試, 最好佯裝不知, 莫要刻意,欲拒還迎,溫柔俘獲,方是上佳之選。”
“朕記下了。”
阿越怕出去太久惹雲歇起疑,剛要站起請辭,卻聽殿外承祿急急跑進:“雲相在外頭求見。”
蕭讓神情一滯,瞥了眼驚慌的阿越,眼下阿越再出去是來不及了,蕭讓吩咐承祿帶阿越去偏殿躲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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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歇進殿,猛地瞧見蕭讓,腳步一頓。
蕭讓正背對他揚手解著金色發帶,袖口露出的一截手腕極惹眼,手修長白皙,指尖靈活。
蕭讓聞著腳步聲,微側身子,淩亂又飄逸的黑發下,半張俊俏又清潤的臉露了出來,他衣襟半開,鬆鬆垮垮地披在身上,頗有絲慵懶恣意。
雲歇下意識地往他沒有被衣服遮掩住的脖頸間望去,那裏肌膚極泛著誘人的光澤。衣襟交錯處往下延伸,引出無限遐想,上端的形狀姣好的鎖骨、微微滾動的喉結和清晰幹淨的下頜線令人挪不開眼。
端的是少年人如玉。
蕭讓正在換常服。
雲歇瞬間口幹舌燥,窘迫地埋下眼:“微臣來的不是時候,微臣在外頭等著。”
蕭讓注意到他神情變化,鳳目間藏著的笑意漸深,在背後叫住他:“相父此番前來,可是為了昨兒的回禮?”
雲歇之前不搭理他,突然造訪,隻可能是書的事。
背過身的雲歇渾身一僵。
蕭讓輕笑聲:“讓兒觀摩一夜,甚至喜歡,多謝相父饋贈。”
觀摩一夜??
雲歇羞恥感瞬間上湧,臉如火燒,準備好的說辭忘了個精光,像座塑像傻站著。
蕭讓帶著點兒哀怨幽幽道:“讓兒先前不知,倒是委屈了相父。”
“微臣並非——”雲歇驀地轉身想為自己辯白,一抬眼瞥見蕭讓大敞著的衣襟裏的情狀,到嘴邊的話噎回了喉嚨。
雲歇覺得真見鬼,他見阿越在他跟前穿衣脫衣半點兒感覺都沒有,一碰上蕭讓就色令智昏,腦海裏開始放小電影。
淡淡的紅蔓上了雲歇白皙的頸項。
雲歇默默覺得自己身體下賤。
他身體的意願和他本人沒半點幹係,他本人可是高風亮節、坦坦蕩蕩。
雲歇胡思亂想了會,道:“……微臣突然想起府上有事亟待解決,微臣改日再行解釋,先退下了。”
雲歇說完瞬間覺得自己太沒出息,暗暗譴責自己竟然臨陣脫逃。
不過這真不怪他,他再亂瞅下去……
雲歇可不想那麼狼狽。
眼睛長在他臉上,卻不太受他大腦控製。
雲歇覺得他犯不著挑戰自己,合理規避風險才是正道。
雲歇急匆匆地走了,蕭讓也沒攔他,畢竟阿越這會兒正躲在偏殿,不是他引誘的好時機,既然知道這點了,他也不急於一時。
蕭讓方才隻是試探,而雲歇的表現……
蕭讓望著雲歇離去的綽約身影,笑意盎然。
阿越所言非虛。
談情說愛蕭讓仍需摸索,至於勾|引……
他最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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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歇準許自己當一時的逃兵,卻無法容忍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消極回避,所以第二日他就醒了個大早準備進宮要回《玉女心經》。
管家剛要鬥膽服侍雲歇穿衣,卻被雲歇瞪了一眼趕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