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段(1 / 3)

這半晌,”雲歇頓了頓,“準確來說是一天多。”

阿越:“……”

雲歇歎了一小口氣:“我也想過很多名兒,但我覺得生僻的對不起崽,又聽說賤名好養活。”

阿越還想拯救一下崽:“這萬一是個兒子,叫這名兒怕是不妥,表叔你可還有別的想法?”

“有,”雲歇深沉點頭,“你說的這個我也考慮過,所以我覺得叫‘小鳳凰’似乎更好些。”

“……”阿越強顏歡笑,有氣無力道,“為……為什麼叫這個?”

“這樣連起大名的功夫都省了,小名叫‘小鳳凰’,生出來是男孩就叫雲鳳,是女孩就叫雲凰,又避免了旁人光聽名字辨錯男女,又能襯出他人中翹楚……”

阿越:“……”

雲歇悠悠道:“再言之,大楚有皇律,非皇室龍鳳類字不得入名,違令者以謀逆罪論處,殺無赦,狗皇帝不可能砍他親崽,所以我要真起這名兒,也絕不怕重名,多得意,多囂張,旁人光聽了名字,就不敢欺負他。”

雲歇考慮諸多,阿越卻隻關注一點——難不難聽。

顯然“小鳳凰”這個,有點突破他的接受下限,阿越覺得他得再努力努力,不然等崽長大了會怪他為什麼當初縱容他爹給他起了個這麼個詭異的小名,叫出去惹人臉紅。

阿越堆笑:“表叔,這不急,還早著呢,您慢慢想。”

正說著,小廝突然跑進來:“相國,清蘅姑娘來了,是直接抬著轎子過來,還是讓她下轎盤查一番?”

雲歇嫌麻煩,下意識就要叫人直接抬過來,轉念一想,畢竟是非常時刻,還得提防一下,說不準蕭讓就挾持了清蘅,躲在轎子裏和她一起進來。

雲歇覺得自己腦洞簡直離譜。

“盤查下,無甚問題的話,你領她過來。”雲歇道。

席上將散了,阿越要去應酬相送,他自小受盡教導,長袖善舞不在話下,便也跟著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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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座轎子停在雲府門口。

酒足飯飽侃了頓八卦的朝臣們正三三兩兩聚首往外走,恰好瞧見這印了雲府尊崇標記的轎子。

有人醉醺醺地問邊上小廝:“這轎上坐的是何人?”

小廝笑道:“回周大人,是扶風樓簫藝一絕的花魁清蘅姑娘,相國近日煩悶無聊,請她來排解一二。

“清蘅姑娘初來京師,那可是不到三月就已名動京城。”

有人酒令智昏,嗤笑聲:“一個妓|子,還名動京城,怎麼也褪不了那身風塵氣!”

他話

音剛落,眾人紛紛瞧見轎子裏探出一隻手來。

那隻手潔白無瑕,修長纖細,指節分明,在繾綣的夕陽映照下,鍍了一層令人心折的蜜色,原本微泛著冷意的如寒玉般的手,也暖了起來。

酒眼惺忪的幾個朝臣紛紛張了張眼,屏住呼吸。

轎中人被請下來,抬手掀簾,微傾身低頭再盈盈站起,整個動作端莊又矜持,柔軟的發端垂著的流蘇隨著他的動作搖搖曳曳,綽約而風姿盎然,比之高門大戶的千金不遑多讓。

眾人等不及去瞧她麵目,卻失望地發現她臉上遮著瑩白的麵紗。

不過她露在外的雙眉修長如畫,黑如點漆的雙眸卻又矛盾的閃爍如星,讓人可以想見,麵紗下是何等傾國傾城的容顏。

當真是清麗絕俗,不帶一絲一毫人間煙火氣,像一朵含苞的出水芙蓉,纖塵不染,又似蘭花,出自幽沽,品性高潔。

眾人對上美人上挑狹長的眼,發現美人她……微微眯起了眼,似乎透著點不滿和睥睨,顯得有幾分危險。

眾人還以為看錯了,揉揉眼再看,美人她卻溫順又清皎,沉靜且識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