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段(1 / 3)

陛下`身體抱恙,朝上幾次幹嘔,為何頻頻朝雲相投去視線?從麵部細微表情來看,陛下分明是黯淡神傷,嘴角微勾時還帶著絲若有若無的自嘲。

反觀雲相,先是麵無表情冷冰冰的,陛下看向他時,他一臉事不關己,甚至微微蹙眉,顯得有幾分不耐,他們跟著陛下齊刷刷地看向他時,雲相竟直接怒了。

朝臣們直覺,陛下悒鬱和雲相脫不了幹係,所以都把眼睛擦的雪亮暗中關注二人,結果真的被他們發現一些蛛絲馬跡來。

先有張大臣偶然於宮牆另一頭聽見太監宮女們小聲議論。

“你可還記得,陛下下詔尋民間神醫的那段時間裏,雲相一直宿在陛下寢宮?”

“自是記得,”另一人語氣詫異,“你突然提這個做什麼?”

“我對食的剛好在陛下寢宮當差,我可告訴你……”

那人倏然壓低聲音,張大臣費了好大一番勁才聽清。

“陛下與雲相同榻共枕!足足有一月!”

張大臣一呆。

另一人語氣不屑:“這又有什麼稀奇的?那段日子雲相怕是身子有恙,陛下又孝順,自是對雲相事事躬親,片刻不離。”

“可是有一日,我對食的在外頭當差,分明聽見殿裏頭傳來了點……細微動靜。”那人欲蓋彌彰地輕咳兩聲。

她指的“細微動靜”,顯然懂的人都懂。

另一人驚呼出聲,聲音隨即戛然而止,似乎是被同伴捂住了嘴。

“張大人?”直到被人拍了肩膀,姓張的大臣才猛地從震驚瞠目中醒轉。

張大臣慌慌張張又欲蓋彌彰地驀然回身,正好瞧見陛下`身邊的大太監承祿衝他慈祥地微笑。

“時辰不早了,張大人還是快些回去吧,再晚些城門便要落鎖了。”承祿含笑叮囑。

張大臣忙小雞啄米般點頭,火急火燎地往外趕,他得趕快和相熟的分享這消息。

空穴來風事必有因,相國同陛下間似乎並非表麵那般君臣恩重、師慈徒孝。

張大臣夜會幾人,談論起此事,有一年老的臣子一拍大腿:“原來如此!難怪當初雲相鐵了心要同他父兄作對,最後甚至不惜弑兄殺父都要還政於蕭,把到手的權勢拱手相讓,甘居人下,盡心教授輔佐……”

他這麼一提,那些風言風語的可信度霎時高了起來。

幾人表情諱莫如深又艱澀:“莫非相國是像民間那般……養童養媳?”

眾人心下一驚,有人倏然道:“這樣陛下成年後遲遲未納妃選秀也說的通了!”

“非也,”有人搖頭,持不讚同意見,“陛下不納妃選秀是因為他沒有使人受孕的能力,這一點陛下親自解釋過,陛下昭告天下,帝王一言九鼎,豈能有假?畢竟是此等難堪傷心事,換了任何人若非真如此,定不會亂說,絕了自己後路。”

眾人的注意力頓時被轉移,有人疑惑道:“陛下既是天閹,早些年為何並未透露半點風聲來?陛下似乎也才知曉不久?可這先天疾病分明可輕易查出,宮裏太醫院又人才濟濟……”

眾人被他這麼一提,也都覺得奇怪。

有了昨日一敘,第二日幾位朝臣都開始關注起雲相和陛下之間的關係來。

他們在宦海沉浮日久,並不會僅因太監宮女們的閑談就輕信。

世上無難事,隻怕有心人,很快他們的猜測就得到了各方麵的證實。

幾人原先以為陛下朝上看雲相是無聲中詢問意見和交流看法,稍加留意才發現,那分明是癡女看情郎的眼神。

陛下會長久地盯著雲相發怔,又會在某個時刻突然醒轉,麵色悄然尷尬一瞬,然後若無其事地收回視線聆聽大臣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