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段(1 / 3)

話未說完,烏壓壓的人群便迫不及待地擠出了門。

眾人擁在布告欄前,有識字的顯擺地解釋道:“雲相說,他早年浪跡花叢、遊戲人間,乍然細思,深悔矣,他年近而立,仍是孤家寡人,如今想回頭,過那如尋常百姓般平淡是真的日子。”

眾人嘩然,雲相這是要浪子回頭了?!

那人繼續道:“他回憶往昔,薄了不少恩情,還罔顧他人意願強取豪奪,幡然醒悟之餘,這才放本就是雄鷹的越美人高飛,同時他也表明他……”

眾人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他們先前還在詫異雲相怎會突然改了態度放越美人走。

解釋那人輕咳兩聲,示意眾人安靜,喜形於色道:“雲相竟言,他已求得陛下寬宥,與陛下破鏡重圓,不日將與陛下永結秦晉之好!”

眾人紛紛呆若木雞,幾秒種後,人群裏爆發了源源不絕的歡呼。

雲府的馬車剛好經過布告欄前。車上的阿越就在這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中,咬牙切齒地默默揪著地契。

他恨不得把這地契撕成雪花,念及它們的價值,又實在舍不得,忿忿地將一遝皺巴巴的地契往邊上一摔。

阿越覺得自己良心都喂了狗。他之前覺得小皇帝不是好東西,所以才竭力阻止他表叔跳火坑,結果是他太天真,他倆一個是火坑一個是水池,都是坑,深不見底,般配的很,隻有他不長眼的夾在其中水深火熱。

所幸的是雲歇最後還力挽狂瀾拯救了下他原本一塌糊塗的名聲。

也算給他還留了份麵子,要不然真的是先流產後被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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照雲歇的想法,反正是假成婚,一切從簡辦了得了,無奈蕭讓不肯,他又是娶的那一方,隻能兢兢業業地準備著。

這兩日到了問生辰八字占卜凶吉的步驟,雲歇領著個精於此道的民間人進宮,一路上嫌太沉悶,問:“這生辰八字真有講究?”

“當真!”那人滿臉堆笑,開始說城南張姓女天煞孤星的命格,一嫁進去就克死了丈夫,又說八字不合硬要在一起,輕則家宅不寧,重則有血光之災。

雲歇聽他說的天花亂墜,報了兩個生辰八字,道:“你算算?”

雲歇以前就不太信這些,後來因為四有五好局的緣故,更是將其劃入無稽之談,可一想到這事兒跟他和蕭讓有關,就特別想知道。

“這是相國和陛下的生辰八字?”

雲歇輕“嗯”了聲。

“陛下和雲相定是天作之合——”那人阿諛著,垂下眼算了算,剩下的奉承之言霎時噎在喉嚨裏,肉眼可見地臉上開始冒虛汗。

“怎麼?不般配?”雲歇瞧他臉色心中便有數了,他其實不太在意這個,卻莫名有點酸。

那人支支吾吾好容易醞釀出來要說他們之間哪裏哪裏相克,雲歇睨他一眼:“不想聽。”

那人在背後抹了把冷汗,雲相實在是太喜怒無常了。

等承祿通報完都要進殿麵聖了,雲歇卻腳步一頓,倏然回身,叫那占卜八字的到一邊,懶懶道:“你聽著,待會兒按流程走,八字報完,你就說我倆是金玉良緣,天造地設的一對。”

雲歇想著,他反正不信這些,也懶得讓蕭讓知道了多費神。

而且傳出去民間知道他們八字不合,雲歇怎麼想怎麼不樂意。

那人慌慌張張就要跪,顫著聲:“小人不敢欺君!”

雲歇扶起他,稍顯不耐地蹙眉:“陛下不知道就不存在欺君一說。”

那人認命地應了聲,跟雲歇進去。

一切都按照計劃進行,八字已經報完,雲歇都給那負責占卜的使眼色了,蕭讓突然出聲:“相父,朕不信這些,您也不信這些,要不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