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拚命搖頭。
“乖,給我留分美好印象。”
蕭讓不想讓他費力繼續說話了,隻能又拚命點頭。
……
生產的很順利,臨天亮時,蕭讓聽到了孩子的啼哭聲,還沒來得及高興,屋子裏突然傳來了雲歇一聲驚呼,他瞬間嚇得三魂去了七魄,就要往裏頭衝,迎麵碰上抱著孩子出來的沈院判。
蕭讓看著沈院判黑著一張臉,瞬間渾身發僵發涼,下意識往屋子裏瞥了眼。
床榻上,雲歇緊闔著眼,一張臉蒼白無血色,一動不動。
蕭讓眼眶霎時血紅一片,就要衝過去,卻被沈院判眼疾手快得拽住:“別打擾他休息。”
“睡……睡過去了?”蕭讓魂魄歸位,突然覺得又活了。
“那他方才……”
沈院判臉色越發黑,哭笑不得:“他看了眼孩子,驚呼了聲,嫌棄地說了句好醜,歪頭睡了過去。”
沈院判這麼多年就沒見過這麼當爹的。
“……”蕭讓心情很複雜。
四舍五入,雲歇是被孩子醜暈了。
外頭愣著的眾人頓時鬆了口氣,笑逐顏開。
“陛下可要看看……”沈院判剛要把孩子遞過去,蕭讓看都沒看一眼,和沈院判擦肩而過,提著袍子急不可耐地進了屋子。
沈院判:“……”
天地良心,他抱著的是小皇子,可他爹別說性別都沒問,連看都沒看一眼。
被一個爹嫌棄,又被另一個爹忽略,沈院判抱著眨巴著大眼睛不哭不鬧的孩子,莫名心疼又好笑。
這孩子真的算極漂亮了,皮膚發紅發皺都是正常的,陛下和雲相這麼白,他肯定過些天就白白淨淨、惹人喜愛了。
沈院判還想為孩子掙一點家庭地位,又把孩子抱了進去,卻正好瞧見陛下握著雲相的手吻了吻,向來冷淡睥睨的眉宇間皆是心疼。
他好容易把人養的皮膚都會泛光,整個人生動又惹眼,就因為那個討厭的小東西,現在又憔悴成這樣。
雲歇睡得沉,蕭讓捂暖他的手,仔細想了想,發現自己才是那個不可饒恕的罪魁禍首,倏然從腰間掏出一柄匕首。
沈院判瞪大了眼,還沒來得及製止,就見他麵無表情地在修長的手臂上劃了一道,然後舒坦地笑了。
沈院判默默咽了咽口水,他這會兒總算懂了,傷害雲歇的都得受到懲罰,連陛下自己都不例外。
蕭讓瞥見門邊的沈院判:“何事?”
沈院判忙下意識地把孩子藏了藏:“……無、無事。”
然後抱著孩子掉頭就跑。
沈院判真怕蕭讓給孩子也來這麼一道。
這還真不是不可能,畢竟陛下喪心病狂。
……
雲歇在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醒來,先下意識摸了摸大大的肚子,發現不在了,感覺像是做夢,然後仰頭看到蕭讓冒出小胡茬的下巴,又覺得真實感撲麵而來。
蕭讓似乎怕弄疼他,自己維持著一個僵硬難受的姿勢,雲歇的頭枕在他手臂裏,極舒適。
蕭讓睡得很淺,懷裏人微微動一下就瞬間醒了,他就要爬起,被雲歇按住了手:“你睡會兒。”
蕭讓的眼裏血絲密布。
雲歇嗓子啞得厲害:“男孩女孩?”
蕭讓詫異:“相父不知道?”
雲歇沒好意思說他隻堅持到看臉就睡過去了,悶悶道:“你告訴我也一樣。”
蕭讓一怔,終於從夢遊狀態清醒,操了聲:“我也不知道。”
“你怎麼會不知道……算了,那看一眼,崽呢?”雲歇動了動脖子,沒看見。
蕭讓倏然爬起:“對啊,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