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整理,他就看見了放在抽屜裏的藥盒。
他想著也不能總讓蕭讓吃,自己也得付出一點,正好蕭讓一個月的藥效快過了,雲歇自己就服用了,等蕭讓回來還告訴他自己吃過藥了。
蕭讓心中五味雜陳,臉上狂喜之餘,又寫滿了莫大的尷尬,喉結上下滾了幾個來回,才堪堪找回自己的聲音,艱澀道:“相父,那不是避孕之物。”
雲歇腦中轟得一聲巨響。
他一時無法相信自己真的懷孕了,怒道:“那還可能是什麼?!”
蕭讓臉上的尷尬在擴大,瞥了眼一邊盡量把存在感降到最低的沈院判,硬著頭皮道:“……美容駐顏丹。”
雲歇一口氣差點沒上來,蕭讓忙過去扶住人。
雲歇滿臉難以置信:“怎麼可能?!兩個大男人的房間怎麼會有這種東西?你是不是夥同這老頭一起誆我?!”
他剛說完又是一陣熟悉的幹嘔,瞬間沒脾氣了,像蔫了的小白菜,有氣無力地坐下倚在椅背上,神色懨懨。
完了,真的懷了,他吃錯藥了。
他家崽說的竟然是對的。
臉皮之厚如蕭讓,依然說不出口,自暴自棄地踢了踢沈院判:“你說。”
沈院判輕咳兩聲:“那藥是微臣秘密調製的,供……陛下使用。”
蕭讓的臉罕見地紅了紅。
雲歇瞧著蕭讓俊到人神共憤的臉,表情一言難盡:“你……為什麼要吃這個?”
他一想到要是蕭讓不吃這個,他就不會吃錯藥,瞬間怒了,恨不得把蕭讓吊起來抽三百遍,又默默心虛,覺得自己這是在甩鍋,他要是自己當初耐心辨認清楚,而不是囫圇吞棗,也不會懷孕了。
有外人在,蕭讓臉紅得像小媳婦:“俗話說,以色事人者,色衰則愛弛……”
“行了行了!”丟人的是蕭讓,雲歇卻羞憤難當,麵色緋紅一片。
蕭讓歎氣:“讓兒當時回來,發現抽屜裏的藥少了,隻當是整理的下人手腳不幹淨,又是這種東西,不好意思追究,也就不了了之了,萬萬沒想到……”
他一聽沈院判說雲歇懷孕了就陡然想清楚了這茬。
前因後果清楚了,蕭讓又從亂七八糟的情緒中扒拉出狂喜,撲過去抱住了人,要不是有沈院判在,雲歇強烈懷疑他會抱著自己轉圈。
蕭讓撒嬌道:“懷就懷了,生就是,生多少個朕都養得起。”
而且算起來這回不是他耍心機讓懷的,隻是個美麗的意外,他家相父嘴上說怪他,心裏肯定羞憤死了。
懷都懷了,又不可能不要,雲歇好容易接受了這個事實,把臉鴕鳥般埋進了蕭讓胸口,悶悶道:“我要老來得子了。”
蕭讓:“……”
雲歇好了,掙脫蕭讓,一臉狐疑:“我記得你當時說不要,有雲瀟一個就夠了。”
“沒懷就不想要,”蕭讓嬉皮笑臉,“懷了就瘋狂想要。”
解決了生不生的問題,蕭讓偏頭看沈院判,眉梢間帶著點疑惑:“這等喜事你為什麼要瞞著雲瀟?”
沈院判終於有了存在感,一臉嚴肅道:“這事說來話長,阿越剛懷小孫女兒時,和他爹欣喜萬分地準備告訴錦榮,結果你猜怎麼著?”
沈院判歎了口氣:“錦榮聽說自己要有弟弟妹妹了,直接嚎啕大哭,說沒人會愛他了,老頭我和他爹兩個人哄了好多天都不見好,又是絕食又是鬧的,最後還是阿越厲害,直接給打了一頓,就聽話了。”
雲歇和蕭讓:“……”是阿越的作風。
雲歇聽懂了:“你是說雲瀟也會……”
沈院判點點頭。
雲歇覺得沈院判說的在理,他又不可能像阿越那樣打雲瀟。雲歇麵上浮現擔憂神色,沉默片刻,回身同蕭讓道:“我去問問雲瀟,他要是要我就生,他要是不要那我也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