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市,一座天橋的陰涼處,蜷縮著一個蓬頭垢麵的青年,眼神呆滯地看著自己髒兮兮的雙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行人熙熙攘攘,為利來往,大部分路過人都是匆匆掃了一眼,便沒有再多瞅,繼續自己的前行。
一個看青年淒慘模樣的中年婦女在少年麵前丟了幾枚硬幣,卻發現並沒有得到她想象中的感恩涕零,口中有些不滿地叨叨幾句不識好歹,便轉身離去了。
或許是硬幣清脆碰地的聲音驚醒了他,青年的雙眸開始恢複,逐漸有神了起來。
這個青年抬頭看著眼前不息的人流,似乎還有些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這個地方?是十年前嗎?”
“有點意思啊,原來他們棄之敝履的東西,居然擁有這作用。
嘿嘿,真想讓那幫蠢貨知道然後看看他們什麼表情。”
青年似乎有點心大,發現自己重生了都沒有過於吃驚,反而旁若無人地哈哈大笑了起來,惹來路人更多的白眼和搖頭,路人們更是加快了步伐,似乎在青年身邊多呆一秒也不願意。
狂笑了好幾聲後,青年漸漸平靜了下來,目光沉寂得可怕,像是變了一個人。
他靜靜地看著對麵牆壁上數字不斷跳動的電子時鍾,用旁人察覺不到的聲音輕輕念叨著,“18:29,那還有一個小時三十七分鍾。”
青年的腦海裏在飛速地計算著,突然,他平淡無波的眼神中泛起了一絲暴戾,語氣冰冷得滲人,“那件東西應該是極樂的一個BUG,不然不可能破壞這裏的遊戲規則。
原來實力不夠,根本沒有資格接觸到那個層麵。這一次,我張暮倒是想看看,那躲在規則背後的可憐蟲,到底是些什麼玩意。”
張暮此時的表情有些猙獰,但他心裏清楚,留給他的時間沒有多少了,現在不是忿恨的時候。
在旁人詫異的目光中,張暮猛然起身,四下張望著。
一米八三的個子,有些不修邊幅,麵容也略顯憔悴,裸露在外的胳膊和小腿上還有一點結痂的傷疤,單看外貌,很是頹廢。
但他身子挺得筆直,犀利有神的目光一迸射出去,整個人的氣質煥然一新,在麻木的人群中,顯得格格不入。
強大的計算能力,能夠迅速拿出一個個被設定到最穩妥的方案,是張暮在後世作為一個普通人也混得風生水起的雄厚資本。
短短幾分鍾,一頁簡單的計劃表就在張暮的腦子被推演了幾十次後,成型了。
熱武器將會在新紀元到來的一瞬間,成為一塊廢鐵。到了那時候,優良的冷兵器,才是能讓自己活下來的保命手段。
當然不能提著一把菜刀,消防斧也是下下之選,至於哪裏能弄到優良的冷兵器,張暮倒是記住了後世的一家很有名氣的手工刀具店的位置,正巧,距離他現在的位置也不遠。
計劃的第一步,得搞把能保住他性命和繼續下去的好武器。
因為別說現在的他,就連後世的張暮,都不敢赤手空拳處理末世開啟後的危機,現在能派上用場又能搞到手的,隻能是手工打造的刀具。
而現世哪怕一把隻能用來作為觀賞品的手工刀具,都有著昂貴的價格,令很多人都望而卻步。
雖然張暮知道的那家手工刀具店因為經營不善,位置一偏再偏,價格也是一降再降,可是,就算再便宜,不是批發的水果刀,這也是要成本的。
該怎麼搞到錢?
說句難聽的,就他現在這身行頭,都沒個好的兜。
對了!
盤算著的張暮猛地一拍腦門,嘴角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
十年前的自己,可是師承盜門,剛剛出師出來混飯吃。說白了,就是個不折不扣的扒手,他居然還在思考怎麼快速來錢。
隻是,這盜門不同於普通的扒竊組織,它傳了一百多年了,有祖師爺立下的三偷三不偷的入行規矩。
偷貪官汙吏,地痞流氓,奸商小人,不偷學生婦孺,老弱病殘和生活不易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