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暮全部記起來了,他全部都想起了!
剛才消失的那白鳳凰,是元蕊啊!
張暮的眼淚是悔恨的,是憤怒的,是不敢相信的。
他在痛恨自己怎麼會忘了這麼重要的人,在痛恨自己讓這個小姑娘用生命保護自己之後,還要那麼傷心地離開。
為什麼啊!
張暮的口中驟然爆發出了一聲類似獸吼的聲音,渾身的青筋全部暴起,身體不停地顫抖著。
鬼將剛剛趕到,現在他每前行一步,都是巨大的負擔。
他看著異常的張暮,再看了看消散的鬼雲,臉上漸漸露出了一絲明悟。
“原來是有個至光明的能量體自爆了,怪不得我四階巔峰的鬼雲會被消耗得一幹二淨,可惜我的鬼雲。”
鬼將看著眼前低著頭的張暮,聲音中帶著戲謔,還以為他現在顫抖的身體是因為在害怕。
“逃不開了,我抓到你了。”
然而他麵前的張暮根本沒有任何的反應,就像是沒有聽見他的話一般,鬼將頓時也收斂了笑容,緩緩地說道,“看來這個自爆的人,似乎對你很重要,放心你的下場比她好不到哪裏去,她靈魂消散,你的靈魂被我拘走,都差不多。”
聽到鬼將這話,張暮才終於有了一絲反應,聲帶都在使勁摩擦著。
“你的意思是......元蕊她不能複活了嗎?”
鬼將啞然一笑,似乎在笑著張暮的天真。
“靈魂都沒了,誰都救不了她了,放心,你會被我帶回去受折磨,我不會給你消散的機會,你會永墮阿鼻地獄。”
鬼將說完這話突然感覺有些不對勁了,他突然覺得對麵這個原住民生命有些不同了,而且,正在漸漸地陌生著。
此時,張暮的腦域正在發生著翻天覆地的變化,他在怒吼著。
“梵憂,把力量借我!”
張暮之前近乎癲狂的時候是梵憂的聲音安撫著他,告訴她她在。
一道由精神力幻化成的身影緩緩走向張暮,試圖安撫著他,但張暮就像是一隻警惕的野獸,根本不讓她靠近。
這身影,不是梵憂女皇是誰?
她看著張暮現在戒備的樣子,皺起了眉頭,緩緩說道,“你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勸你冷靜下來,外麵的那人我可以出手幫你拖延到他離開這個位麵,你完全沒有必要借我的力量。”
張暮的模樣已經徹底瘋狂,元蕊的離去讓他近乎崩潰。
“我不要逼走他,我要他死,我要他現在就死!”
梵憂的聲音很平靜,她看著張暮野獸般的眸子說道,“我能夠感受到你的難過,可是我的力量如果借給你,你不過是人類的普通身體,承受不住時空的力量,最好的結果,也是終身修為不得寸進。
再嚴重一點,很有可能會當場身體破碎,會死。”
張暮突然徹底冷靜了下來,僵硬的聲音寒冷如冰。
“我想清楚了,把力量借給我把,我應該算是救了你一命,現在算我張暮求求你,看在我幫過你一次得份上,幫我一次。”
張暮的乞求很卑微,他知道渡忘大川的幾乎全部力量是被梵憂吸收了,她的時空力量比自己現在用的可強了太多。
他想要把鬼將格殺當場,就隻有這一個辦法。
很難想象張暮這樣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在放下所有苦苦哀求一個人。
梵憂女皇什麼都沒有說,歎了一口氣,緩緩地轉身離開了。
然而,一股神秘的力量從張暮背後的渡忘川之中湧入了張暮的身體,改造著他單薄的人類身體,為的是在等會承受梵憂力量的時候不至於一下子崩潰。
轟然!
也不管張暮能不能承受,屬於梵憂的時空之力盡數灌入了張暮的身體,他就像是一個被吹膨脹的氣球,身體被強行灌注著。
皮膚都開始有裂開的症狀,幸好有之前的力量改造過張暮的身體,才勉強撐住,要還是張暮之前原本的普通人類身體,絕對會在力量融合之前就把張暮的身體撐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