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段(1 / 3)

很快,大隊人馬出現在他們的視線中,馬車緩緩駛來,在州府門口停下。

錢青連忙帶眾官吏上前,在馬車旁躬身行禮,等待長官下車。

車簾被撩開,朱瑙跳到地上。由於錢青等人低頭看著地,他們先看到的是一雙腳。這雙腳讓他們略略有些詫異。曾州牧都六十多的人了,腳步這麼輕健?身子骨非常硬朗啊!看來是個受得住驚嚇的。

朱瑙溫和地開口:“你們不必多禮。”

眾人聽到聲音,又吃了一驚。老人家聲音這麼清朗?嗓子怎麼保養的?

朱瑙又道:“都起來吧,我們進府說話。”

錢青這才抬起頭來:“曾州牧……嚇!!”

官吏們被錢青的大叫聲嚇了一跳,抬起頭,又被嚇了第二跳。這是那位六十多歲的曾州牧?!這黑頭發,白臉蛋,紅嘴唇,要說這人六十,那已經不是保養得好了,那是吃了仙丹啊!

閬州頗大,雖不是人人都認得朱瑙,但朱瑙也算是小有名氣的人。加上他做生意,時常要和官府官吏打交道,其實這裏有幾個官吏是認得他的。隻是朱瑙忽然披上一身官袍,官吏們一時竟沒敢認。

“你,你,你……”錢青眼睛瞪得銅鈴般,“你是曾州牧?!”

朱瑙不慌不忙,微微一笑:“這個就說來話長了。我們進去再解釋。你們也別愣著了,快帶本州牧進府去看看。”說完竟率先拔步向州府裏走去。

他身旁的驚蟄板著一張臉教訓道:“州牧說話聽不懂嗎?”一麵說,一麵緊跟朱瑙的腳步。

那浩浩蕩蕩幾十人的護衛隊也都跟著,轉眼大隊人馬全湧進州府去了。

官吏們全都傻了眼。

“那不是閬州城的商人朱瑙嗎???我沒認錯吧???”

“哎喲,我剛就覺得眼熟,你一說我想起來了!那不是那個號稱自己是皇親國戚的妄人嗎?他怎麼成州牧了?!”

“怎麼辦?!”

“先跟進去再說吧!不能讓他們亂闖州府啊!”

官吏們急忙追進去,可對方人多勢眾,還都是持械的武人。這州府裏自從廂兵叛亂後,就沒剩下幾個官差,絕不是這群人的對手。他們不敢上去阻攔,隻能眼巴巴地跟著。

進入州府大門,麵前是一條長而開闊的甬道,兩旁是監牢和祠堂。此刻監牢尚好,祠堂卻是一片破敗之相。隻因裏麵有貢品,廂兵作亂時也進去打砸了一番。

朱瑙一麵審視著州府的殘破之景,一麵繼續往裏走。前麵有一道儀門,是上級或同級官員來訪時方能走的,方才已被錢青等人打開。他理直氣壯地穿過儀門,又經過戒石坊與月台,兩旁是吏舍。吏舍的光景比祠堂還慘一些,經過山賊們的洗劫,幾扇門窗搖搖欲墜,滿地磚瓦狼藉。

朱瑙嘖嘖搖頭。

再往前走幾步,就到大堂了。原本新官到任,州府的官吏們應當在大堂舉辦迎接儀式,隻是朱瑙來的突然,官吏們事先沒收到消息,自然也沒什麼準備,隻堪堪來得及將儀門打開。

進了大堂,朱瑙終於停下腳步,錢青等人也滿頭大汗地追上來。

“曾……朱……”錢青都不知道該怎麼稱呼,口裏含混了一下,擦著額頭上的汗,小心翼翼地開口,“州、州牧,你初、初來上任,官、官、官印可帶了?”

朱瑙不慌不忙,看了眼邊上的驚蟄,驚蟄便取出一個黃包,遞給錢青。

錢青連忙接過,一打開便看見裏麵的官印。他忙拿起官印查看,那官印左看右看,竟像是真的!他又連忙取出布包裏的任職文書。官印上是隻有官名沒有人名的,可任職文書上卻會寫明官員姓名,及為官履曆,做不得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