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段(1 / 2)

本就不是當地人,在當地任職也不過三五年,任期一到就會被調走。領地的百姓生活得如何水深火熱,又與他們何幹?

宋仁透也好,袁基路也好,的確都是一路貨色。

這個話題,讓眾人不禁沉默下來,心情十分沉重。

過了片刻,竇子儀深吸一口氣,理了理心緒,又將話題繼續下去:“成都府的那兩位少尹,徐瑜乃是蜀中本地人。聽聞他並無顯赫家世,能做到少尹一職,全憑他處事圓滑,廣交朋友,又頗有才幹,做出了一些政績,才能一路升遷。他這樣的人,主動拉攏朱州牧,倒也合情理。”

頓了頓,又道:“而盧清輝是世家子弟,年紀不過二十五六,已擔任少尹一職。不過聽說他也很勤政肯幹,隻是性情倨傲了些。他那樣的出身,力主打壓朱州牧,更在情理之中。”

成都府的官員們竭力打探閬州的消息,卻不知,閬州人也早將他們調查得清清楚楚。

驚蟄道:“這麼說,便是那個盧清輝要與公子過不去?若能擺平他,公子就能高枕無憂了嗎?”

朱瑙卻搖了搖頭:“誰是敵,誰是友,如今尚不能定論。”

驚蟄一怔,又不明白了。方才竇子儀分析了一堆,不正是說徐瑜想要拉攏朱瑙,而盧清輝想要打壓朱瑙嗎?是敵是友,為什麼不明白?

竇子儀想了想,道:“徐瑜的城府的確比盧清輝深不少。成都府使者多次在我們麵前起內訌,全不顧忌成都府的顏麵。很可能是那個徐少尹有意安排的。他想讓朱州牧知道,成都府裏有人要排擠朱州牧。如此一來,朱州牧就更有可能與他交好,依附於他。”

既然此人城府更深,那就很難簡單定論此人的立場了。萬一他隻想利用朱瑙壯大他自己的勢力,朱瑙卻不能遂他的心願,他很有可能比盧清輝更難對付。

驚蟄又抓了抓頭發,小臉皺成一團。他都快被這複雜的局勢攪糊塗了。

虞長明聽到此刻,也忍不住嘖嘖道:“……你們這些做官的,真是一個比一個心眼黑。”

驚蟄立刻瞪他一眼:“不許你這麼說公子!”

虞長明:“……”講道理,你家公子就是心眼最黑的那一個。

朱瑙笑眯眯的摸了摸驚蟄的頭發,將小侍衛焦躁的情緒安撫下來。

他淡笑道:“來了也好,他們便不來找我,我也早晚要去找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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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閬州城外的田野裏,一群農夫正在田裏忙碌。

吳東剛翻完一畝地,忽聞邊上傳來陣陣飯菜的香氣。他回頭一看,隻見一個年輕美貌的女子正站在田埂邊,一手捧著一碗飯食,笑眯眯地朝他招手。

吳東眼睛一亮,立刻跑了過去:“七妹,你怎麼來了?”

那女子名叫嶽七,乃是吳東的青梅竹馬。她將飯碗遞給吳東:“東哥,我聽人說你早上沒吃什麼東西就出來幹活了。這會兒快晌午了,我想著你也該餓了,便給你送些吃的來。”

吳東低頭一看,那碗裏雖沒有什麼肉食,可米飯壘得實實在在的,還有炒的油綠的青菜,勾得人胃口大動。可他有點不好意⊿

兩人對視片刻,嶽七從吳東臉上看明白了他的糾結,氣哼哼地撇了撇嘴,豎起一根蔥蔥玉指戳他的額頭:“你可真笨!就算當田奴,也不過五年的光景。你現在多大年紀?二十而已!往後咱們還有五十年可以過呢。這五年裏,你好好種地,我也勤勞織布,比別人多交的那份田稅還能賺不回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