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段(1 / 3)

。”

徐乙早就準備好了,便從他們初入閬州遭到冷遇說起,將那七日的見聞一一稟報給徐瑜。當他說到陸甲生事,導致閬州百姓圍住客棧時,徐瑜吃了一驚。

他立刻問道;“百姓圍客棧?此事是百姓自發,還是閬州府派人教唆的?”

徐乙撓撓頭:“這我也不敢打包票,可據我觀察,倒像是百姓自發的……總之,朱州牧在閬州是真的得民心。不光民心,我瞧那廂兵、富商、官吏,也都圍他馬首是瞻。那段時日陸甲他們做了許多動作,全都無功而返。”

徐瑜沉默。

良久之後,他長歎一聲,神色複雜:“此人恐非池中之物啊!”

徐乙不大明白:“少尹這話是什麼意思?”

徐瑜搖著頭道:“我當初派你們去拉攏他,是想著他既然有本事,或許能夠為我所用。可如今看來,我還是低估了他。以他的能耐和野心,他恐怕是不會甘心居於我之下的。”

徐乙明白了徐瑜的意思,頓時嚇了一跳:“少尹是說,他會造反麼?”

徐瑜未置可否。

徐乙有些慌了。當初他奉命去拉攏朱瑙,他並不在意朱瑙是善是惡,隻想著此人若能加入徐瑜陣營就行。可照徐瑜這麼一說,若此人野心果真如此之大,那徐瑜豈不是駕馭不了他?!他忙道:“那……要不要趁著他勢力還有限,盡早除了他?”

徐瑜看了他一眼,好笑道:“既已知道他不是池中之物,還去與他作對?若是成事,也還罷了;若是不成,你是怕我命太長麼?”

徐乙忙道:“屬下不敢!”又糊塗道,“那少尹的意思是?”

徐瑜想了片刻,道:“我擬封回信給他,到時候你找人送過去。”

徐乙雖不知道徐瑜打的是什麼主意,卻也隻能連聲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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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廂,盧清輝出了府尹衙門,陸甲在他身後一路小跑追了出來。

方才陸甲也在後花園中,所有對話他全聽見了。他又氣又惱地抱怨:“少尹,那姓袁的也太蠢了!朱瑙既不聽他的,也不交錢糧給他,分明就是要割地自據。送點禮寫封信拍拍他的馬屁,居然就把他哄高興了!簡直可笑!”

盧清輝對袁基錄毫不尊敬,他的手下亦不把袁基錄放在眼裏,一口一個姓袁的。

盧清輝卻搖頭道:“他不蠢。是朱瑙聰明,他知道袁基錄要的是什麼。”

陸甲一怔,不解道:“袁基錄要的是什麼?”

盧清輝冷冷道:“隻要朱瑙在他任期內不造他的反,他就高興。”

陸甲愣住。

袁基錄根本不在意閬州牧是誰,甚至少尹是誰他都無所謂。他在成都府就待這幾年,隻要他待的這些年平安無事,丟給下一任的會是怎樣的爛攤子他根本不在乎。而朱瑙的禮物和書信也無非在傳達一個信息:就算他不聽話、不納稅,他仍然願意在名義上尊崇袁基錄。這對於袁基錄來說就足夠了。

盧清輝歎了口氣,一邊往外走,一邊道:“說說你們在閬州的見聞吧,我要你們做的事,你們完成得如何?”

陸甲頓時露出了心虛的表情。他在閬州可是捅了個大簍子,實在沒臉跟盧清輝彙報。然而不彙報也不行,這麼大的事情,早晚都要傳到盧清輝耳朵裏,由他自己來說,還能粉飾遮掩一些他的過錯,以免太受責備。

於是陸甲隻得硬著頭皮,將自己在閬州的作為和遭遇向他彙報了。

盧清輝聽到閬州百姓圍客棧一段,亦無比驚訝,再三詢問陸甲等人到底跟百姓說了什麼,百姓為何會起事。聽完之後,他也陷入了久久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