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段(1 / 3)

食生意的,他也知道閬州的幾位富商聯合起來,野心勃勃地想開一家壟斷蜀地的糧行。就算朱瑙對這個糧行很重視,可閬州這麼多商人,難道就沒有一個善於經營的?朱瑙卻偏要放下閬州的事務親自跑過來,說他沒有不能見人的心思,李鄉是不相信的。

但是這話他很難直白地問出口,萬一說了不該說的話,就不好收場了。

他語焉不詳,朱瑙還是聽明白了。他側過身,麵對著李鄉,反問:“你呢?你有何想法?”

李鄉愣了一下:“啊?我?”

“對啊。”朱瑙理直氣壯,“你既問我對渝州的想法。必定是你先有了想法。要不然這問得無頭無尾,著實奇怪。”

李鄉:“……”

他汗顏道:“朱州牧真是……洞察人心。”

朱瑙笑了笑,等他繼續往下說。

李鄉思忖片刻,舔了舔嘴唇,道:“我……我這些年經商,走過不少地方,見過不少人,亦見了不少事……”停頓片刻,赧然道,“說這話朱州牧不要笑話我,我從前順風順水的時候,頗有一些輕狂。那時做事被官府為難過幾次,我便以為官府和官員是國之累贅。這些人食民之祿,除了給人添麻煩之外,再無別的用處。”

停頓片刻,苦笑道:“可這兩年世道越來越亂,我這日子也過得越來越不順。有時候運的貨遲了幾天,我整晚睡不著覺,就怕貨在路上讓人搶了,我得賠得血本無歸;我在城裏開個鋪子,上要打點官吏,下要打發地痞,人人都能給我氣受,一月到頭拿出賬本來一盤算,一點錢沒掙著,竟然還是赤字!這時候卻聽見旁人說起閬州依舊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我這心裏真是……唉。為官者,實乃民之父母也,隻是這稱職的高堂可遇不可求啊!”

這些話並不是為了討好朱瑙而胡謅的。早在朱瑙動身來閬州之前就已聽李紳說過幾次,他的堂兄李鄉有意賣掉渝州的產業,跑到閬州來投奔從弟。李鄉是真心仰慕閬州的吏治。

朱瑙與他對視片刻,忽然問道:“你對渝州府裏的官員們了解麼?”

“啊?”李鄉愣了一會兒才接上他的話,“這……倒也不能說太熟悉,不過我在渝州待了這麼多年,是有不少打過交道的。”

朱瑙道:“回頭麻煩你把渝州府裏重要的官員和他們的勢力分化調查清楚,若能畫一張圖給我便是最好。”

李鄉詫異地瞪大眼睛:“哎?呃……好。”

朱瑙溫和地笑道:“此番我來在渝州,許多事情皆由你幫忙打點,若糧行能在渝州經營成功,你功不可沒。往後你若留在渝州,仍有許多事要你打點,所得利潤亦不會少了你的份;若你還想去閬州,你在閬州的事我自會多加照料。”

李鄉愣怔片刻,不由大喜!這番話雖然沒有明說,但意思已經很明白。

他今日來探朱瑙的口風,除了好奇之外,本身就有自薦的意思。早在朱瑙還隻是個商人的時候,他就已十分欽佩朱瑙的能耐。眼下隻是幫忙打點些生意上的事情,他並不滿足。如果能長期為朱瑙效力,日後前程可期啊!

他連連答應,摩拳擦掌地出去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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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南,數名衣衫襤褸的流民正在向非奸糧行靠近。這幫人平日居無定所,有時乞討,有時偷盜,有時也會收錢幫人幹點壞事。

就在半個時辰以前,有人給了他們一筆錢,讓他們去糧行鬧事,趕走糧行的客人,最好讓客人以後都不敢再上門。這個任務雖然十分惡劣,但是對於張喜他們而言,隻要有人給他們錢,什麼事兒他們都願意幹。

“老大,”一人走到張喜身邊,八卦地問道,“剛才給我們錢的那個人,是不是正大糧鋪的夥計啊?”